楊樹被推進搶救室五六個小時後,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王翠英和楊忠良一下子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王翠英泣不成聲的詢問醫生孩子的情況。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王翠英雙腿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
這時,兩個護士就把楊樹推了出來,孩子躺在推車上沒有一點動靜,依然處於昏迷狀態,他的頭上,胳膊,腿上都纏著厚厚的紗布。
“……孩子能不能醒過來,啥時候醒過來還不好說……現在要把孩子送到重症監護室去……”楊忠良聽了醫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下子就傻了。
王翠英從地上爬起來,拉著推車大哭,“小樹……小樹……你醒醒啊……你看看媽媽……”她雙手抓著車子不放,哭的是肝腸寸斷。
楊忠良推著車子後麵,一起把楊樹送到重症監護室門口,護士要把車子推進去,可王翠英卻抓住不放,楊忠良隻能強行把她拉開,護士才把車子推了進去。
監護室的門被關上的一刹那,王翠英再次崩潰,他扭頭使勁用拳頭擊打楊忠良寬厚的胸膛。楊忠良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她肆意發泄。
王翠英瘋狂的擊打著他,直到打得兩手發軟,手脖發酸,她就抱住楊忠良嚎啕大哭。
楊忠良把臉扭到一邊,淚水洶湧而出。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就站在二人旁邊。
他的心一抖,趕緊推開痛哭的王翠英,“春花……你咋來了?”
中午,楊老漢從昏睡中醒來,他要去病房看望楊樹,楊彩蓮他們勸不住他,就對他說了實話,說楊樹在市醫院裡,不過已經脫離的生命危險,過幾天就能回來。
楊老漢想到當時的場景依然心有餘悸,楊樹被送到市醫院裡肯定是傷的不輕,他不放心,但他身體虛弱去不了,他就讓王春花和楊彩蓮去市醫院看看。
王春花除了擔心孩子,也擔心楊忠良,但他和楊彩蓮都去又放心不下楊老漢,楊彩蓮就留在了縣醫院裡,讓司機把王春花送到了市醫院。
經過打聽,她得知楊樹手術已經做完,此時已送進了重症監護室裡,王春花就找了過來。
她沒有想到王翠英也在,而且在楊忠良懷裡痛哭,當與楊忠良四目相對時,她感到有些尷尬,早知道王翠英在她就讓楊彩蓮來了,這樣也可以減少誤會。
不過王翠英還不知道楊忠良的身世,她隻知道楊忠良和王春花是兄妹,想到這,王春花的擔心就沒有了。
“小樹咋樣了……”王春花說道。
楊忠良說,“在重症監護室裡……”他哽咽的說不下去,“咱爹的病咋樣了?好些嗎?”
“咱爹的病情穩定,沒有啥大礙,明亮說在醫院調理幾天就可以出去了!”
王翠英被楊忠良猛不丁的推開,她差一點摔倒,哭道,“你個沒良心的,是你害了我兒子……”她扭過頭想要打楊忠良,卻看到了王春花。
“翠英……”王春花走到王翠英身邊說,“小樹會好起來的……”
在這個時候,王春花知道什麼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氣無力,她能理解一個母親那種絕望的心情。
以前,王翠英處處防著王春花,她怕二人舊情複燃。
後來她得知王春花是楊忠良同父異母的妹妹時,心裡非常的高興,她以為楊忠良會忘記王春花對她好,可她想錯了。
楊忠良依然對她很冷淡,她不止一次的質問他為什麼?可楊忠良隻會沉默。
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她需要男人的關愛,同床異夢的日子她受夠了,她開始喝酒,而且酒量越來越大。
有一次她喝醉了,就坐在路燈下痛哭,她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