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就是彭楷這個國慶節要結婚,我想問問你們可有空回來?”
“誰?彭楷?老四家的?”
“對,你四叔家的。”
“老四為啥不給我打電話,讓你打?是害怕我撅他麵子,臉上掛不住。”
“我想問的,如果你們沒時間就算了。”
“放心,老彭家添人進口的大喜事,也就是二百塊錢的事,我們必須有時間,不僅有時間我們還得早早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你把身體照顧好,我去找找你爹,這個老東西一天到晚不著家。”
彭棟聽到自己答應要回去,老母親明顯鬆了一口氣。
彭棟明白,這是害怕自己不回去,又要落人口實。
“你們也注意點身體,彆舍不得花錢,我改天給你們再轉點。”
“我們不缺錢,掛了哈。”
電話掛了。
說實話,彭棟跟這些小弟兄們很陌生,自己作為長房長孫,從小到大除了爹媽,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沒有一個人待見他。
爺爺奶奶很陌生,幾個叔叔嬸嬸更陌生。
記憶中,自己沒有吃過幾個叔叔家一口飯,也沒有人給自己買過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自己在他們麵前就是透明人。
但是他們家的小孩在自己家中都是有啥吃啥,連吃帶拿,沒了還要。
彭棟想不明白,同樣都是兒子,為啥自己的爹爹要遭受不公平的待遇,臟活累活苦活都是自己爹的,能得到好處的事情自己的爹被排斥。
這一切都爺爺奶奶造成的,一碗水端不平。
從小就厭惡這些人,從來眼裡隻有自己。
他們對自己不好,自己對他們也沒啥好感,以前過年都是例行公事般到每一個人家裡拜年,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分鐘。
現在平均幾年都去不了一次。
幾個小弟兄,最受爺爺奶奶寵的就是老三家的兩個孩子,但是每個人的受寵程度都要強於彭棟,對此彭棟都無感。
一個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基本上現在都長大了,但是沒有一個小兄弟見到彭棟會說大哥,你電話多少?咱加個微信。
彼此根本不交流,沒有一絲感情,彭棟對他們都很陌生,很多時候甚至都想不起他們的存在。
以前見識過他們的吝嗇與不堪還不覺得有啥,直到彭棟結婚才明白這些人壓根就沒把他們一家人當親人看,疏遠感是骨子裡發出來的。
彭棟跟阿雅結婚時,按照當地風俗,近門的跟親戚要添香受頭隨禮,這幾家一合計,在彭棟婚禮當天,隻出了二百塊錢的受頭錢,添香隨禮啥都沒有。
彭棟老爹的朋友過來喜酒每個人還隨禮五百塊錢,鄰居都還拿二百呢。
這就是彭棟的名義上的親叔叔乾的“人事。”
如果說二百塊錢也不少了,但同彆人家比較,就明白啥是差距了。
彭棟結婚當天,村裡還有一家人,老張家的兒子老肥豆也結婚。
老張家在當地是個大姓,人口眾多,都是一個老祖宗開枝散葉。
老張家兒子老肥豆,有一個親大伯,兩個親小叔;二爺家有一個大伯,兩個小叔;三爺家有四個小叔;四爺家有兩個小叔……
他爺爺兄弟七個,他爹堂兄弟二十三個,當地一霸。
老肥豆結婚當天,他親大伯親小叔,受頭錢,每人出了一萬塊,這不僅在當地,估計在其他地方也是厚禮;其他堂伯堂叔每人二千塊,從伯從叔每人一千塊,另外添香隨禮每人都是一千塊。
如此厚禮,在當地引起了轟動,禮尚往來,雖然說這些禮要還的,但是這也說明了一個情況,那就是他的叔伯態度很明確,我們是一家人,親兄弟,兄弟親,打斷骨頭連著筋,相互幫襯,相互扶持,相互成就。
兩廂比較,高下立判。
等到若若出生,這幾家更過分,隻有在若若辦滿月酒席的時候出現過,每家出了一百塊,吃完喝完不空手走了。
麵子上掛不住,彭棟覺得自己無所謂,反正他們乾的出格的事不是一件兩件了。
經過這兩件事之後,彭棟跟他老爹彭賢良說,收起你那慈悲的心,你拿他們當兄弟,他們隻有在用得著你的時候,才會看見你,臨時承認你是個哥。
老二彭溫良的兒子彭彬考高中,差了十幾分,進不去縣一高,彭溫良托人找關係,找一圈沒人搭理他,最後想起彭賢良了,哥長哥短的,會說人話了,彭賢良找自己關係給他弄好了,轉頭就不認賬了,說自己的搞定了,連飯錢都不給報。
老三彭恭良開店,不想多繳稅,自己請客送禮拉關係,也沒搞定,後來聽說彭賢良跟當地稅務局的一位副局,關係不錯,連夜跑到彭棟家,讓彭賢良幫忙說說情,一連七天軟磨硬泡,彭賢良推脫不了,提著禮物去了,那位局長操作了一下,當時開店好像要增值稅,附加稅,個人所得稅等好幾個稅種,每個月隻要固定交個幾百塊錢就行了,省了一大筆開銷。好像後麵是舍不得人情世故,兩年左右店就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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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彭忠良,包了二十畝地種植葡萄。地裡栽的水泥柱子,柱子上綁鐵絲,上麵用鋼管搭建架子,用塑料薄膜包裹著,形成一個葡萄架。買的培育好的葡萄苗,栽上成活之後,當年結果,到第二年已經是碩果累累了。加上彭忠良弄了很多豬糞便雞糞便當肥料,葡萄長勢喜人,產量一年比一年高。第四年的時候,把借的錢貸的款還個七七八八了。
但是彭忠良是個臭棋簍子,自認為手段高明,棋高一著,其實是個大傻蛋。他租人家的土地,不給人家簽合同,約定租金六百塊錢一年,結果人家看他的葡萄掙錢了,就開始漲租金,一年漲三百。第二年九百塊,第三年一千二百塊,第四年一千五百塊。
彭忠良算算這樣漲不劃算,不願意漲租金,結果人家說了,要麼漲土地租金,要麼你把葡萄樹拔了,棚子拆了,地給我們恢複原樣,就這兩個選擇。彭忠良真金白銀前前後後投了二十多個,舍不得拆。
最後彭忠良找到老大彭賢良讓他出麵幫忙說說情,彭賢良拗不過老四的請求,挨家挨戶的去這些土地的主家說情,經過彭賢良數次不懈的努力,成功說服了所有人簽合同,租金暫定一千三百塊一年,租期十年,到期租金上調百分之二十,擁有優先續約權,時間從現在開始,以前的不算。結果彭忠良逢人就說老大給人家的租金太高了。
老五彭謙良考了駕照,要買大巴車跑長途,錢不夠要貸款,銀行要他做抵押擔保,他找老二老三老四借錢,都不借給他,他要賣麵粉廠的股份湊錢。麵粉廠自從讓老三彭恭良的小舅子經營之後,連年虧損,老五要是賣股份,先把債還了,人家才能接手。前麵這些方法都不行,他就想到彭賢良,要彭賢良去做擔保給他貸款,彭賢良太了解彭謙良的尿性了,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死活不乾,讓彭謙良記恨到現在。
彭棟說,不要當爛好人,你隻是他們名義上大哥,而不是他們的爹,沒必要處處慣著他們,不搭理他們你活的更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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