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大爺也是個急性子,快速說道“你沒看到他們都拿著行李袋下來了麼?這肯定是遇見怪事準備搬走了,昨天夜裡我都聽到咣當咣當的聲音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我站在一旁問道“大爺你住在102?”
大爺用力的點頭問道“小夥子昨天遇見什麼怪事了麼?”
我故作輕鬆的說道“遇見了,有個吊死鬼,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挺嚇人的。”
紮馬尾的大媽聽我說到這,她激動的拍大腿說道“是了,是了,就是她,這還沒走呢。”
“咋回事啊?”我問道“這女的你們認識?”
大媽急忙擺手說道“不認識、不熟,就是個老街坊鄰居而已,不熟。”
我來了興趣,主動搭話道“咋回事?聊聊唄,我們前天租的房子,昨天才住第一晚,中介收了一年的房租,最重要的是,簽合同的時候簽的是房租不退。”
大媽歎息道“知道原因你也沒辦法啊,不退房租你就認了吧,中介這樣都坑了不少人了。”
我主動拍馬屁說道“大媽你這氣色看起來真好,還不到五十吧?”
聽到這話的大媽果然高興了,眉開眼笑的說道“我都六十二了。”
“真年輕……”誇完大媽我隨口問道“這個房子裡以前住的是什麼人啊?”
大媽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說道“住的什麼人啊,我們也不太清楚,全都是聽說的,有個開配貨站的老板搞了一個小三,騙小三說這個房子是買給她的,實際上是租的。這個小三後來懷孕了吧,配貨站的老板也沒想跟她過日子,就偷偷買了墮胎藥給她吃了,這女的知道真相後就想不開上吊自殺了,當時這事鬨的挺大,警察發現屍體的時候都臭了,處理屍體的時候,聽說就是穿著一個紅色的睡裙,都說死人身上穿紅色不好,這女的自殺前是擺明了要變成厲鬼害人啊。”
我回憶那個女鬼樣子,詢問道“她的胸口是不是還被自己捅了一刀?”
禿頂大爺回憶道“這事我知道,當時警察說她手裡死死的抓著一把刀,身上又有傷口,但不是致命傷。我覺得應該是上吊之後手沒力氣了,所以捅自己的時候沒捅太深,不致命。還有一種猜測說是這女的上吊之後就後悔了,拿著刀是為了割斷繩子。”
大媽反駁道“這種說法純屬扯犢子呢,都上吊了,就算後悔能去哪拿刀呢?肯定是之前就拿著刀了。”
我更認同大媽的觀點,這女人是真的想自殺了。
花虎子心有餘悸的說道“一念算了吧,這房租咱大不了不要了,之前是懷疑房子有問題,現在聽街坊鄰居都說了,已經確定這就是有問題了,換個地方吧。”
我站在原地揚起頭向二樓望去,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那個女鬼此時此刻正在看我,我抬起右手豎起中指,對著空氣叫囂道“你他媽給我等著,我晚上就回來收拾你。”
這一舉動把現場的大爺大媽都看呆了,全都認為我瘋了。
紮馬尾的大媽很熱心,上前按下我的手勸阻道“孩子、孩子使不得啊,這些‘沒臉的’你可不能輕易招惹啊,惹上了都送不走的。”
“沒事。”我對大媽說道“謝謝啊,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不怕這些,我姐是帶仙家的弟馬,她敢嚇唬我,我就和她死磕到底。”
說到這,我還對著空氣補充一句道“你給我等著。”
就在這時,一陣風從單元門前突兀的吹起,風裡還夾雜著風鈴的聲音,幾個老人本能的抬起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很正常的一個本能反應的動作。
禿頂大爺欲哭無淚道“這個鬼真的不好惹啊,妥妥的厲鬼,你看這還是大白天都能呼風喚雨了,孩子你招惹她乾嘛啊,我是家住在這裡沒辦法,要是有辦法,我早就走了。”
“呼風喚雨”這個詞用的屬實有點誇張了,但是從側麵分析,這個女鬼還是有點狠呢,能在白天室外搞出這麼一陣風,不是一般鬼能做得到的,用比較專業的話來說,就是怨氣太重了。
我在風中揚起頭盯著二樓,高高的豎起了我的中指,轉身對花虎子說道“走吧,我先送你去學校,看我晚上回來怎麼收拾她。”
花虎子看著我問道“你真要這麼乾啊?”
“廢話。”我大聲說道“我說出去的話,就一定要辦得到,我和她死磕到底,看誰先認慫。”
這話是說給花虎子聽的,更像是說給上麵的女鬼聽的。
花虎子見我心意已決,他咬牙跺腳道“那我還走個屁了,陪你死磕。”說完,他拎著行李轉身走進單元門,這是下了狠心要陪我了。
我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
在花虎子送行李上去的間隙,馬尾辮大媽歎息搖頭道“你們倆真是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