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網王同人!
死了?!
消化完這個信息,如同被人當頭澆了盆冷水。
我結結實實愣在原地,直到話筒裡急而短促的忙音轉為長音停頓這才冷不丁打個寒顫,象是中了流氓病毒白屏的思維驟然恢複過來。
把一直還掐在手裡的話筒扣回去,我轉身快步跑回房間,沿著留在腦海中的記憶開始東翻西找起來。
醫院打來的電話裡告知她母親搶救無效,於十分鐘前死亡,我想這大概就是她最終放棄搶奪身體的理由。
而我現在則需要趕去醫院,替她送她母親最後一程;就算她隻是暫時放過我,回頭會讓我死得更難看,我也必須去。
子女儘孝是天經地義。
我們鄉下人迷信,做事要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拿人錢財都要與人消災了,何況我現在用的是彆人的身體;即使將來…我隻求問心無愧,置之不理終究是做不出來。
…………
錢包,錢包,錢包…我滿屋子亂翻,最後從書包裡翻出夾在書本裡幾張薄薄的紙鈔;粗粗點了點麵額,歎口氣把它們塞進裙子側邊的口袋,轉身就跑。
跑到門邊,手剛搭在門把上,腳下一頓,我一掌拍在腦門上,忽然間又不急了。
口袋裡所有的錢加一起隻怕還夠不上醫療費用零頭吧?等下跑醫院去不是更尷尬?
還是先換身衣服…我得再想想。
站在床邊解開衣服扣子時,我忍不住斜眼瞟著攤在床單上先前換下來的裙子,邊上攤著幾張紙鈔。
那點錢已經是全部財產,是她母親悄悄給她的,在她的記憶裡,極短時間內蒼老下來的母親將錢遞過來時,溫婉麵容上的痛苦與淒涼由我這個外人來回憶,真真是刺目。
她們原本的生活美滿而幸福,如果那個她該喚為父親的男人沒有染上賭博惡習,一家三口如今還應該住在她出生的那幢小洋房裡。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這句話說得真對,三個月不到吧?她那個本來溫厚的父親把自己連同家人的生活毀得一乾二淨。
經營的公司因為龐大的賭債而抵押出去,曾經住過三代人的房子也換成彆人的姓氏;這還不夠,那男人輸瘋了,非但不想著東山再起反而越陷越深。
她一夕之間什麼都沒了,安定恣意的生活變成窘迫難堪,取而代之的是父母仿佛永無休止的爭吵,和再看不清前路的未來;然後到昨天下午,她連未來都被奪走。
那個男人――――請原諒我如此不尊重長輩,可我實在認為把自己孩子當成東西押出去的男人不配得到尊重,那個男人搶走了家裡的戶籍本,說是要搏最後一把,拿什麼去搏?拿他外貌生得精致無比的女兒。
他要把她當成貨物換作籌碼去賭桌上把失去的都贏回來,對於她母親的哭求那個男人是怎麼說來著的?
哦~對了,他說明天一早他們家就會恢複以往的日子,甚至可能比以前更好。
笑死我了,真正鬼迷心竅。
對了對了…我到現在還沒想起來她叫什麼名字,手底下的動作一頓,我閉上眼,腦海中隨即浮現出她的記憶殘片。
‘秋子’――――雙親是這麼喚她的,因為是秋天出生,所以叫秋子,日本人取名字有時候倒和我們中國人挺象的,簡單又好記。
匆匆忙忙把襯衣裙子換成一身長衣長褲,又把床上的錢卷了卷塞進口袋,我一直卡殼的腦袋稍微理出點思緒來了。
無論如何,先去趟醫院把事情辦了,嗯~錢的事臨時想辦法,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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