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網王同人!
時間象是在此刻凝固下來,我僵直身體,大氣都不敢喘,隻生怕自己不小心做出什麼讓對方誤會的舉動,然後就此悲劇掉。
身後的茂盛植株似乎傳來…異樣聲響?
日吉光秀煙灰的瞳眸爬行動物般的冷漠――――他扣動了扳機。
耳邊象是驀然掠過尖銳的風壓,聲音不大,效果卻極是可怕,因為我重重一抖,膝蓋直接癱軟滑坐到地上。
那支槍帶有消音器?
上下牙關不太受控製的咯咯幾聲,我愣愣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又摸摸自己的耳朵…眼角狠狠一抽,頓時熱淚盈眶。
一萬匹草泥馬在心頭來回奔騰,外加盛大煙火此起彼伏綻放――――千鈞一發有木有!?死裡逃生有木有!?
身後植株方向傳出沉悶的落地還是掙紮,幾息過後隨即死寂下來。
日吉光秀收起手中的槍支,從腰側抽出一支半尺來長的刀,神情緊繃朝那裡走過去,經過身側時順道冷冷睇了我一眼。
我吸了吸鼻子,跟著扭過頭茂盛的植株發出清脆的斷裂聲,卻是他揮動手中的刀砍斷橫生的枝椏,枝葉橫飛之後藏在裡麵的東西露出端倪。
在已漸昏憒的視野裡顯得極是鮮豔的一團色彩,日吉光秀抬腳踢了踢那東西,隨即彎腰將之斜插在刀刃上,手臂微抬,一收。
碰――!一記悶響,那物在空中劃出短促弧度隨即異常精準落到我軟了雙腿的身側。
我怔怔的收回目光,視線下滑――――呃~這一團卻是?山雞還是野鳥?總之毛色很漂亮,而且看起來…
伸長爪子擼了擼攤在黝黑泥土中的一團鮮豔,指尖觸到些許餘溫,毛團血肉模糊,我抬眼看向日吉光秀卻隻見到一個背影。
他頭也沒回,幾個起縱就消失在茂盛的樹林間,身手那叫一個矯捷,濉
我抽了抽嘴角,低頭攏了攏身側的藤籃,想了想將這隻不知名的鳥類扔進籃子,起身,極目望了望四周,邁開步伐沿著來時方向走。
………………
走出沒多久,視野越發昏暗起來,原本透過樹梢折射下來的天光消失不見,滿目的綠色被霧氣染成朦朧的灰,頭頂有狂疾的風掠過樹梢,呼嘯中隱約夾雜幾絲令人不安的氣息。
我加快步伐,卻趕不上氣候變化的速度;臨出門前天空積壓的雲層終於承受不住水意,大雨傾盆而落。
放眼望去世界灰茫茫一片,淅淅瀝瀝的雨珠不斷敲打在枝葉上,發出陣陣脆響,呼吸間混合著秋雨的冷冽冰涼與草木的芬芳。
來時的路愈發辨認不清,我愣愣的四下張望良久,始終沒能從看起來長得無比相似的植被裡分出正確道路。
幾經踟躕,我將藤籃挽在臂彎間取下脖頸間的項鏈,金屬鏈身繞住掌心,一半垂落在空中,閉著眼深呼吸,集中精神感應搖曳不定的十字架鏈墜。
高橋秋子封住身體的記憶,同時克製我絕大部分的力量;身體原是她的,我知道她還藏在左眼裡,我無法發揮的原因在於重疊的魂魄相互在排斥。
現如今歸我支配的力量不到一成,剩下的想必是用來抵抗高橋秋子的靈力,雖然她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狹路相逢的結果必定如此。
魂魄在無意識間掙紮著想存活下去,我和她均逃不過本能。
搖蕩的十字架鏈墜微微晃動著,晃動著,最後隱隱指向某個方向,我睜開眼睛,空著的手抹了把滿臉的水滴,順著指引開始前行。
腳下的道路一時坎坷不定,雨幕中樹林更顯幽深,我沿著‘問’出來的路線走了很久,拐過高聳入雲的一顆樹木時,十幾米開外卻是岔道。
一道人影背對我站在那裡,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麼,想是被我行進間發出的聲音驚動,那人猛地回頭,而後頓了頓,複又垂落半舉的手。
我慢吞吞靠過去,先前棄我而去的日吉光秀低頭專注看著手腕上戴的…嗯~我特特將距離拉得遠些,經過他麵前時眼角餘光掃到他腕間一物――――看著象是手表樣的東西,微藍的屏幕閃動著的卻不是數字。
那就是…嗯~高科技產品麼?
心念一轉,我隨即拋開疑惑,改注意起自己的腳下;走出一段距離,身後有腳步傳來,我斜睨了追上來的日吉光秀一眼,卻發現對方正半低著頭瞪我。
“你…有事嗎?”扛不過他冷冽的眼神,我抽著嘴角悶聲問到。
………………
“你的導航儀呢?”
“哈?”那是毛?
許是我的回答太過單調?日吉光秀身形驟然一頓,抬手扯住我的手腕,指尖一捏…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即刻鬆開手,傾身攥起我另外一邊手臂,複又快速甩開,眉骨一跳,語氣極是淡漠,“沒帶導航儀,你靠什麼走出去?”
被他這麼一打擾,再好的脾氣也會不爽吧?
我眯著眼上下打量他片刻,陰森森的笑起來,“關你什麼事?還是說…你手上的電子產品失靈決定搶奪彆人的?”
避過他猛地探過來象是要攥我衣襟的手掌,我轉身朝前繼續走,“願意就跟上來,不願意你自己走,我不奉陪。”
雨勢雖然有漸漸變小的趨勢,但是視野卻一直在變暗,在這片樹林耽擱太久會很不妙。
邊走邊豎著耳朵注意身後,不多時眼角餘光中出現他的身影。
識時務者為俊傑嗎?我低著頭,勾起嘴角自嘲的笑笑。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會遇見他隻怕又是高橋秋子弄出來的事,嘛嘛~人家愛子情深,我計較什麼?
我現在隻滿心錯愕,進來之前記得自己沒走這麼遠才對,怎麼回程如此漫長?莫不是高橋秋子讓我走到奇怪的地方來了?
………………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再次斜了日吉光秀一眼他嗯~之前沒怎麼注意,細看之下才看清楚他一身卻是典型的野外裝備,迷彩服,槍支,腰側掛著刀鞘,綁到小腿的長靴。
是在訓練嗎?說起來…日吉組按著特種部隊訓練方法打造戰鬥力?
可是不對啊~雖說日吉組勢力覆蓋範圍極是廣闊,我也沒聽說東京那地界有能容納軍隊訓練的森林,該不會這裡不是東京?
雨勢不知不覺的停止,視野恢複稍許亮度,隻是腳下的泥濘更甚,兩人一路沉默,很久之後我才感覺到日吉光秀身上的戒備解除了少許。
“樹林非戰鬥人員禁止入內,你怎麼進來的?”他輕聲開口問道,語氣仿佛漫不經心,“再深入幾公裡是青木原樹海…不怕死嗎?”
誒?青木原樹海?日吉組把訓練場地弄在世界知名靈異聖地附近還真是標新立異…話說回來,這裡果然不是東京,高橋秋子失寵到這般程度麼麼麼~
我心甚慰!這樣一來日吉若30+就不太可能殺上門來要求[嗶――]了吧?
於是壓在心頭許久的陰鬱驟然消失,我抿著嘴角,語氣輕快,“我迷路了。”
說的是實話喲~你不用滿臉懷疑,我又不指望從你身上得到神馬好處。
“迷路?”日吉光秀的聲音又硬又冷,盈滿譏誚之意,“哼――”冷笑一聲隨即閉口不言。
剩下的回程道路他一直保持沉默,直到遮蔽天空的樹蔭變得稀稀落落;前方不遠處的樹木間閃動人影,日吉光秀停下腳步,明顯變得輕鬆起來。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那邊似乎頗為慌亂的人群,腳尖一轉就要摸進側邊的叢林。
“等一下。”日吉光秀斜地裡橫插過來,阻攔去路,也不說話,目光直直定在我引路用的項鏈上,“那是什麼?”
我掃了眼臂彎,故意裝作沒看懂他眼神所指,“是您之前打下的獵物,反正…就帶回來,呃~我想喝湯。”這麼一折騰勞資肚子餓了,拎回去燉湯補補。
日吉光秀神色驀然一沉。
我抿抿嘴角正想轉身,手腕猛地一痛,卻是他奪走繞在腕間的鏈子,被雨淋濕的劉海下,煙灰眸子閃動異樣神采,“是這個吧?你靠它指路。”
銀色十字架鏈墜在他指尖翻動,看表情頗似要將之拆卸研究透徹。
我聳聳肩,也隨便他折騰,反正那鏈子後來該是在他手中,現在也算送出去了?
………………
從長在路邊的樹叢側邊迅速穿過,不多時我聽到遠處有聲響紛遝而至――――
“光秀少爺!終於找到您了!”
幾道聲音裡俱是如釋重負。
“嗯――導航儀進水失靈,通知器械組改進。”
遠遠的,日吉光秀淡聲回答道。
“咦――是誰?”
“彆管,回去了。”
我蹭著濕漉漉的樹杆,心驚肉跳躲避外麵人探尋的視線…半晌,腳步聲最終消失,我長籲一口氣自樹後轉出來,看看周圍然後摸索走出隱蔽處。
回到院落放藤籃隨意擱在中廳地上,我摸回臥室脫掉一身濕噠噠的衣物,換上睡袍然後邊係腰帶邊走回中廳,想著等下怎麼找人弄碗薑湯或者感冒藥。
目光落在空蕩蕩的地上卻是一怔,藤籃不見了?這麼點時間而且沒聽到動靜誒~視線在室內一掃隨即收回;我慢慢走到中廳那張矮幾前坐下,掀開食盒
裡麵擺的不是食物,而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按著味道來聞…卻是藥汁?端起瓷碗,出人意料的燙而且食盒一角還放著小小紙盒,上麵印的字體標明那是一盒感冒藥。
還真是…行動迅速。
將藥汁放到一邊,轉而取過那盒感冒藥,起身倒杯水,一口氣吞下去兩片,然後回臥室把自己卷進被窩,決定狠狠睡一覺。
呃~至於那隻鳥類,一覺醒來第二日中午我喝到極是美味的湯瓷盆內盛的肉塊堅實細嫩,如果不是吃完後看到沉在盆底那顆槍仔,我的心情會得更加舒暢,濉
………………
之後,日子照常過去,每日例行看人時偶爾對上日吉光秀的眼神,對方依舊滿臉淡漠,目光一掠而過,那日發生的事仿佛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