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網王同人!
xx路xx號位於市區近郊的一處中古形社區,原址是一所醫院,十幾年前由於經營不善而倒閉,日吉組購置此處地皮之後卻沒有將地麵上的建築推倒重建,而是將醫院原有的建築物進行一番內部改造後繼續使用。
那些不能暴露在天光下的秘密事件,和即使在日吉組內部也無法公然宣布的行動都在這處建築物內進行著。
附近地區的居民隻知道那個地方屬於私人所有,長長的鐵絲柵欄和隱在角落的巡邏人手阻擋了來自各方的好奇注視,白天這裡也是冷冷清清,到了夜晚更顯得蕭瑟,加上因為原本是醫院的緣故,更給此處平添一些詭異氣氛。
淩晨一點鐘,醫院原急診大樓內零星亮著幾盞燈火;如果站在外麵朝裡看,高處白慘慘的燈光如同怪獸半睜半闔的眼,盤踞在深夜裡,等待不小心闖入的生靈。
分屬此處守衛的日吉組員早在一小時前就接到上方命令,按照平常慣例四處巡邏的人員和隱在各個角落的警戒隨著時間推移更是緊張起來。
‘今晚將由貴客上門拜訪,不得失禮。’――――不告而至的掌權人讓身邊的近衛如是對此對所有人宣告。
此地的守衛心裡不是沒有疑惑的,隻不過他們也沒有質疑的權利,因為掌權人將身邊最得力的密衛留在急診大樓入口,說是要迎接‘客人’,而剩餘的人員除卻脫不開身的警衛,所有人手被臨時撤離此處。
包括藏在地下建築物內的實驗室以及科研人員。
隻帶著重要資料,連珍貴的儀器都放棄,走得匆匆忙忙,同時歸期未定。
至此心思敏銳些的人就不難猜到――――掌權人怕是要有一番大動作,無論來的‘客人’是誰,今晚…事情可能無法善了。
……………
日吉律身邊第一得力的密衛首領等在急診大樓入口處。
身後是半點亮光也不見的大廳,一色黑衣黑褲幾乎融化在夜色裡,男子的臉龐線條堅硬如刀鑿斧削,挺拔的身姿站得如標槍一般。
夜已深沉,周遭靜到連蟲鳴都仿佛消失,男子神色肅穆,目光瞬也不瞬眺望著十幾米外敞開的高聳鐵門――――他在等‘貴客’抵達,從半個小時前開始。
時間過去很久,預計中本該抵達的那人杳無音訊,從對方住處直抵這裡的一路上,那些監視眼線也未曾收到消息。
若是換了旁人,男子會得以為那位卻是怯弱…畢竟此處龍潭虎穴,退縮也是人之常情。
隻是…他們日吉組組長看人一貫眼光毒辣,組長說那位今晚會前來…就必定不會落空。
男子微微吸了一口深夜的涼氣,抬眼迅速瞟了眼某處角落――――附近藏著無數耳目,他看的位置幾秒鐘前有異常氣息泄漏,想是有人不耐煩。
眼神裡多少帶了一絲不愉快,男子的眉心微微一皺,在心裡暗自決定過後要好好對這些人加強一番訓練。
心念方才一動,他忽的渾身一凜,潛意識裡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
周圍的光線極是黯淡,空蕩蕩的庭院內――――有什麼東西正隱隱…形成旋轉的氣流。
男子瞪大眼睛,極力想辨認暗沉沉的夜色中那點細微異樣。
上一秒還平靜的暮色,毫無預兆產生變異――――先是宜人的氣溫頃刻間以明顯的速度下降到刺寒程度,十幾米開外的庭院內泛起薄霧。
奇怪的是那層薄霧竟象是渙散的光暈,又如同熠熠流動的水幕,空無一物的庭院漣漪般起伏不定,突然中央出現一個漩渦。
氣流一點點加快旋轉速度,有東西象是穿過凝結的空氣般鑽出來,可是又根本無從辨認那究竟是什麼,隻是氣流隱約出現片刻停滯,瞬間過後,旋轉的氣流複又緩和下來,透明的波動不多時就恢複平靜。
男子緩緩眯起眼,全神戒備望著庭院內,手悄悄伸到腰際――――探入衣內,不著痕跡抽出身上藏的武器。
細微的風突如其來,身側卷起氣流。
有東西來得極快,轉眼間就與男子擦肩而過,他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眼睛也根本一無所獲,隻是身體潛意識感覺到危險。
恍惚間似乎有目光靠得極近,凶狠、陰鷙、充滿滔天殺機。
那是看不出形跡的東西――――男子低頭望著身後的空無一物,不期然屏住呼吸。
身後昏暗的廳內,耳朵敏銳收到一點點極是細小的聲響那是有東西前行時發出的,如同蝴蝶振翅般的頻率。
若隱若現、由近而遠,穿過大廳,漸漸朝著樓梯方向過去。
詭異的景象令人寒毛直豎。
……………
短短幾分鐘,內心卻覺得象是瞬間逃過死劫,定下神來脊背已是冷汗涔涔。
緊了緊手中的武器,男子回頭衝著隱在附近的人員打個手勢,隨即猛地轉身,沿著不久前降臨的那東西行動的方向急追過去。
穿過大廳,來到樓梯口,男子停下腳步探頭往下看
一樓大廳裡側是通道,樓梯上下連接此幢建築物,上方三層俱是露在地麵的樓層,而再往下十幾層階梯底部是原來的停車場,那裡有一半現如今被改造成龐大的實驗場,另外一半卻是…極秘密的場所。
日吉組的處刑場。
日吉光秀現在正被關押在那裡。
而剛才的那道存在感行進路線恰好是底下建築!
男子深吸一口氣,轉手將武器插回腰間,從懷中取出通訊器按下按鍵,發出緊急警報,而後回頭看著聚集到身邊的其他人。
點了點頭,對著樓下比個姿勢。
甚至連交談都未曾,收到指令的十幾名日吉組組員悄無聲息快速朝著地下潛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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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建築的地下其實並未多少陰森可怖,與一般商業辦公大樓內部也沒多少區彆,大半被打通,用隔板分隔出許多小小辦公座位,不同的隻是那些巨大玻璃密封起來的小空間,裡麵放置著無數精密儀器,偶爾有高到天花板的圓柱形玻璃容器,飄浮著實驗標本。
唯一令人覺得不舒服的是另外一半空間,那裡顯得有些陰冷,長排的牢籠以柵欄封鎖,地上凝固著一些顏色詭異的痕跡,和另一半明亮愜意的情景相比較起來,這一半才有點黑道地牢的氣氛。
許是之前此處人員走得匆忙,許多來不及帶走的物件四處散落,沉悶的空氣中隻聽得中央溫控係統發出嗡嗡聲響。
日吉律站在地勢較為高起的某處角落,視野能將整個地下室儘收眼底;他身前身後俱是全副武裝的密衛,沒有人說話,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一個地方。
那裡與四周的紛亂相比較顯得頗空曠,一架與成年男子身高仿佛的金屬架子呈巨大的十字架形狀,上麵鎖著一個人。
頭顱低垂竟是毫無聲息,暗金的發絲遮掩那人的臉,雙臂半舉在空中,手腕上扣著粗大鐵鏈,束縛沿著雙臂纏繞周身,包括雙腳在內,如同受刑的基督。
“來了嗎?”日吉律頭也不回問著身邊的密衛。
“地麵人員發出警報,並未見到人。”密衛沉聲回答,頓了頓複又繼續說道,“我們的人手已經追下來。”
“哦――”日吉律將眼神落到不遠處的日吉光秀身上,想了想隨口問道,“他多久會醒?”
“算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密衛算了算用藥的時間,給出準確答案,而後遊移的目光猛地停頓,疾聲呼道,“律先生…您看!”
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卷起地上的紙張,悉悉索索的聲息裡,日吉光秀身側的空氣忽的起了一絲漣漪。
象是被風帶起的波動中有虛幻形體漸漸顯出輪廓,一道半透明的身影驟然出現在日吉光秀身邊,隱隱約約的如同水中浮現的幻覺。
在眾人屏息等待中,終於…透明的影像化為實體。
一切詭譎消失的瞬間,那架處刑架旁赫然立著一名女子,長發蜿蜒,一身黑色衣衫輕薄貼著身體露出玲瓏曲致線條。
仿佛從夜色裡生出來的女子緩緩抬手,指尖拂過架子上昏迷的日吉光秀,有低低的歎息滑過寂靜,良久,她回過頭。
沒有半絲血色的精致臉龐,煙灰雙瞳透出一絲銳利的光。
……………
“高橋秋子應約前來拜訪。”那女子淡聲開口。
如水雙眸定定落到日吉組一行人身上,神情如常,若不是嘴角輕勾的那抹殺意凜然,這女子看上去與柔軟精致的人偶幾乎無異。
“異能者?”日吉律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站在他身後的密衛們迅速分散開來。
與此同時,來自地麵的追擊者抵達,腳步聲紛遝而至,瞬間就將日吉光秀與那女子圍得水泄不通;日吉律緩緩踱入人群,站到距離幾步之遙的位置,沉默的望著中央的那兩人。
被無數支□□指住的女子卻滿臉不以為然,眼神環視周遭一圈,慢吞吞地笑起來,“是打算一勞永逸嗎?”
“不――我隻是有疑問希望高橋小姐能解釋。”日吉律抬手示意身側眾人暫時收起武器,“即使你是異能者…身後那位卻是血肉之軀吧?”
“這麼多槍口射出的子彈,總有不小心會傷到他的一顆。”輕勾的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微笑,曼聲說道,“或許你自顧不暇時他就血肉橫飛。”
那女子眉心微顰,神情極快閃過一絲異樣,“您請問――我必知無不言。”
日吉律沉默片刻,微微歎息道,“高橋小姐果然是顧忌身後的人,可是我的兒子…”
目光死死盯住那女子的臉,片刻不肯放過對方神情間的變化,日吉律懷著一種算是‘抱怨’的心情沉聲開口,“阿若為了你做那麼多,你這樣回報他?”
“為什麼?日吉光秀哪裡值得?”
那女子的眼神驀然變冷,日吉律明顯聽到對方的呼吸有瞬間紊亂,但也是轉瞬即逝她立刻恢複平靜,隻是這份平靜彷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海洋。
所有洶湧激流都掩藏在波瀾微起的潮汐中。
良久,那女子忽的長歎一聲,“抱歉…你為了你的兒子,我為了我的兒子。”
日吉律猛地一怔,視線迅速掃過對方平坦的小腹,眉心微微收攏――――‘兒子’?這可不是什麼好答案。
許是她也知道自己言語泄露過多,很快就又開口轉移話題,“請告訴我,您怎樣才肯留下日吉光秀的性命?
她說話極是輕柔,聲音裡隱隱帶上幾絲哀求,日吉律從對方那雙煙灰色澤的眸子裡看到屬於妥協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