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國心裡有火,還沒處撒氣,隻能粗聲粗氣地說“我叫你咋乾你就咋乾吧,柱子……他病了,擱縣醫院住院呢。”
“那個黃五前兩天給我送了一回禮,還挺重,以後可以帶著他,看表現吧。”
一旁的苗春波倒完水,也搭腔說“跟著薛明章,啥也撈不著,那黃五不想投咱們這邊才怪呢,你說跟著個一本正的領導,有啥‘錢’途。”
胡大國似乎是想到從這個羅家,指定能抄一筆狠的,逐漸氣順下來了。
喝著茶水,跟這倆人商量了等明天怎麼行動。
還說到,照舊把搜刮的東西挑值錢的留下,不能放自己家裡,全送到水溪胡同2號那地窖裡。
過了有二十多分鐘,苗春波先出去忙了。
等他離開後,屋裡隻剩下了田大彪。
胡大國又抽了一根煙,示意他也搬把凳子坐近點。
對方很會看眼色,搬了凳子坐過來,一臉殷勤,認真地聽著。
“大彪啊,實話跟你說了吧,柱子昨天把那個謝嬌的事,給辦砸了,彆提了。”
田大彪眼珠子轉了轉,立刻想明白了,原來王玉柱不是生病了,是出事了。
“啊?主任你說三道溝那漂亮小姑娘的事?就這麼點事,咋還能出岔頭呢。”
“……一個鄉下丫頭,要是能嫁給你一個大主任,這不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麼!咋的,柱子去找她家說了不同意?……動手了?”
胡大國擺了擺手“不是,不是那回事!提親指定是行不通的,那個謝嬌眼光高著呢,怎麼可能找我這有三個孩子的。”
“以前程誌沒出事時,頭一回跟我提那小丫頭,說長得挺俊,眼光還高,家裡受寵,正經提親指定行不通,隻能來點橫的……”
“可是後來他不是出事、進去了麼,這件事就擱下了,直到上個月我去三道溝送那批下放的牛鬼蛇神,再次看著謝嬌,就又惦記上了,嗯,長得是挺水靈。”
“柱子給我出個主意,他把那丫頭綁來,讓我生米煮成熟飯,看她嫁不嫁給我……”
“可是沒想到,他昨天動手時,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被一個半大小子突然蹦出來,給敲了一棍子,胳膊都打折了。”
田大彪總算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回事啊。
“那主任,現在怎麼整呢,要不,我再去一趟?還是想彆的辦法……”
胡大國有點糾結地說道“我家太亂套,今晚一下班,你上我那處水溪路院子,咱倆再好好研究一下,在辦公室儘量少說這事。”
田大彪立刻點頭,心下了然,先出去忙了。
站在院牆外麵的連曉敏,也聽得差不多了,轉身離開了這邊。
看了下腕表,十一點半,馬上快中午了。
她打算下午五點鐘再繼續去一趟胡大國說的院子呢,所以先不回村。
想了想,乾脆去運輸隊找張文勇得了。
她想找機會接近一下車隊那些人,之前綁架的事,看能不能查出點蛛絲馬跡。
於是,走了一段路,來到運輸隊。
看門的大爺把她攔下了。
“你找誰啊,這裡不能隨便進。”
“大爺,我找貨車司機張文勇,你能給喊一聲嗎?”
看門大爺瞅了瞅這小姑娘,點點頭,還挺痛快,立刻放下手裡的報紙,進去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