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幾個月,反正是在懷孕之後,老湯姆裡德爾就回到了自己家裡,但沒帶著梅洛普。鄰居們紛紛傳言,說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欺騙’和被‘蒙蔽’了。”
“我想,他的意思一定是說他中了魔法。在迷情劑解除之後,他明白了過來,肯定也明白了梅洛普是巫師的事兒;但他肯定不敢說真話,不然其他麻瓜會當他是瘋子。”
“解除了?怎麼會解除的?難道是梅洛普配錯了藥,讓那個麻瓜沒一直服藥,藥勁兒過了?她,她好歹是個女巫,怎麼會——”
憤怒的岡特校長一瞬間好像變成了關心家人的家族長輩,用了訝異的語氣;但他猛的回過神來,恨恨的咬了一下牙,沒再說其他的話。鄧布利多搖了搖頭,繼續講下去
“我認為,梅洛普深深地愛著她的丈夫,她不能忍受繼續靠魔法手段把他控製在手心裡。我想,她做出了一個決定,不再給他服用迷情劑。也許,她是由於自己愛得太癡迷,便相信丈夫也會反過來愛上她。”
“也許,她以為丈夫會為了孩子的緣故留下來。如果真是這樣,她的這兩個打算都落空了。老湯姆裡德爾離開了她,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她,也沒有費心去打聽他的兒子怎麼樣。”
“梅洛普可能又跌跌撞撞的過了幾個月,懷著孩子,像行屍走肉那樣活著;肯定沒有好好吃飯和休息。湯姆是我送入學通知時在孤兒院找到的,據那間孤兒院的院長所說,梅洛普在一個雪天,跌跌撞撞的走進了那間孤兒院。”
“她當時已經臨產,一小時後生下了孩子,然後再過一小時後就去世了。梅洛普幾乎沒留下什麼遺言,隻留下湯姆馬沃羅裡德爾這個名字,以及希望孩子長得像他爸爸這個祝願。”
鄧布利多停止了發言,屋裡的眾人久久的沉默;聽到伏地魔的身世,好幾名巫師麵帶悲憫,連艾文和衛璿都垂下了目光;哈利聽到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是這種出身經曆,眼中也流露出悲傷來。
馬爾福看到哈利的眼神,心裡猛地一揪,想要對哈利說點什麼;但嘴唇動了動,沒能開口。畫像裡的岡特校長嘴裡嘟嘟囔囔的罵著梅洛普給家族丟臉之類的話,但他的雙眼明顯通紅,還故意側著臉去掩飾自己的神情。
衛璿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算繼續講下去,但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衛女士,稍等等!你說的那個什麼麻瓜界瘋病,我是不清楚;但我可能知道,湯姆是為什麼變成這樣的了!迷情劑的那個例外效果,我想在這裡的魔藥大師,有知道的吧?如果孩子是因迷情劑而出生的,會怎麼樣!”
眾人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說話的人是赫奇帕奇出身的校長,魔藥大師德文特校長。這話讓屋裡好幾名巫師陷入了沉思,然後先後眼神一變;但最先出聲的是斯內普,他猛的看向德文特校長
“德文特校長,你是說,迷情劑那個效果——‘如果孩子是因迷情劑而出生的,他會終生無法體會真正的愛?’我在書裡看到過,但沒有相應的案例,我還以為是奇怪的傳聞呢!”
雖然德文特校長看向斯內普的眼神很是不善,但還是點頭回答了他的問題,語氣斬釘截鐵
“沒錯,斯內普先生;就是你說的這個情況。這不是傳聞,是真的!我能確定是!”
屋裡的其他幾名魔藥大師有的半信半疑,有的似信非信
“戴麗絲,你說你能確定是?其實,我也以為是傳聞,因為我真沒見過這樣出生的孩子!”
“是的,我也沒見過!書裡隻是寫了有這麼回事兒,但我當時也沒敢相信!”
“書裡確實是這麼寫的,當時埃裡克老師也是這麼教我的。可是,這麼一說——要說見過什麼病例,我也就見過湯姆,沒見過另一個因迷情劑出生的孩子!”
最後說話的是斯拉格霍恩,他也眉頭緊鎖,看了看牆上掛著的埃裡克;埃裡克搖了搖頭,也表示自己沒見過病例。
屋裡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德文特校長,德文特校長回憶了一下,講起了往事
“其實,我也沒親自見過這種病例;但我畢竟在聖芒戈醫院待過很長時間,我一個很要好的治療師朋友跟我說起過;那是兩百年前的事了。”
“一個男巫喜歡一個麻瓜女性,愛的發瘋,但對方對他沒有愛意;所以,他就用了迷情劑這種歪招。但是,女方運氣不好,在生育時去世,隻留下了一個男孩,而且那孩子還是個啞炮。”
“那個混賬因此心灰意冷,遺棄了孩子,孩子由女方的父母撫養。那可憐姑娘的父母被修改了記憶,還以為女兒是被某個浪蕩子誘騙懷孕的,懷孕之後遺棄了她。雖然女方父母很悲痛,但還是努力去撫養女兒留下的外孫,把給女兒的愛都給了那孩子。”
“而孩子的生父也沒比孩子母親多活多少年,良心的折磨讓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縮短了他的壽命。我那朋友在他臨終的時候聽了他的遺言,他臨死的時候良心發現,想讓自己走的安心一點;就把自己的一些財產在古靈閣兌成了麻瓜的金英鎊,托付我朋友,留給自己的啞炮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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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朋友也是非常好心,想著病人臨死的托付應該完成,就去了死者交給他的地址找人。去的時候,那孩子剛成年,正給自己的外公外婆辦喪事,麻瓜神父剛給墓穴念完悼詞。”
“我朋友告訴了自己的來意,把一個錢袋和證明交給了他,說是孩子生父留給他的遺產。可讓她奇怪的是,那孩子臉上看不出半點悲傷,明明撫養自己的外公外婆剛剛去世;”
“他有些不耐煩的聽完了來意之後,就把我朋友轟走了,連句客氣話都沒說。她覺得奇怪,問了下同樣被轟出來的神父,老神父提起他就搖頭,一句好話沒有。”
“‘天哪,女士,您是不知道;這孩子就像天生被魔鬼附體了一樣!可憐的老史密斯一家,他們都是好人哪,怎麼有個這種外孫?肯定是那個騙了史密斯小姐的浪蕩子,就不是什麼好種!’”
“‘哦,我無意攻擊您,您是位善良正直的女士;那個浪蕩子能委托您來,似乎他臨死時多少找回了一點良知,肯留下一些遺產給私生子。可那孩子,唉——他好像天生就不知道良知是什麼東西,他沒有心,沒有愛!我沒見過他愛任何人或東西,任何!’”
“老神父說完這些話就走了,沒再說彆的;我朋友回到了聖芒戈就沒再過問這事,這是她跟我喝下午茶的的時候提起的;到今天我才想起來。”
德文特校長講的故事,讓校長室的眾人聽得發愣;衛璿見課程有些離題,用教鞭敲了敲黑板。
“故事很好,德文特校長,謝謝您。不過,我們現在要講的,不是‘湯姆裡德爾為什麼生來這樣’,而是‘湯姆裡德爾這種人是怎麼回事’!確實,迷情劑可能造成這種效果;但他這種人麻瓜裡也有,可不是因為迷情劑變成這樣的,而是這種人天生就是這樣。”
“這種人,很多人誤以為是後天的教育造成的;比如生活在貧民窟裡,沒有受到過好的教育,從小家庭不幸,被不良父母虐待等等。”
衛璿說到這,好幾道鄙視的目光往斯內普身上瞟了過去;明顯即使是斯萊特林,對於他這個麻瓜貧民窟無賴的孩子也沒有什麼好印象。而衛璿接下裡的話,讓校長室裡的巫師大多一驚
“確實,這世上人多的是,因為這些原因品行不良,冷漠殘酷的惡棍罪犯不在少數。而我說的,偏偏就不是這麼回事!即使這種人生活在再好的家庭裡,父母愛他,生活富裕幸福,也仍然是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湯姆裡德爾在孤兒院的生活怎麼樣,我想問問鄧布利多校長,他有沒有這些行為?攻擊其他人和動物,刻意破壞財物;縱火、欺騙或偷竊,無視及違背規定!他肯定有,而且有不止一項!”
衛璿的話讓鄧布利多倒抽了一口冷氣,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侃侃而談的衛璿
“沙菲克夫人,您,您怎麼知道的?我沒跟任何人說過!我問過那間孤兒院的管理者科爾夫人,湯姆他在孤兒院的時候,這些事兒他全乾過,一項也沒漏!”
“他把同學的兔子吊在房梁上,和討厭的幾個同學一起去某個山洞,之後他們什麼都不記得,還偷了一櫃子同學的東西!我當時用魔杖點燃了衣櫃,才把他嚇住。麻瓜不知道他是怎麼乾的,但我明白,他是用他那不成熟的魔力辦到的!”
埃弗拉校長聽到這個,眼睛瞪得比鈴鐺還大
“什麼?阿不思,你說裡德爾,他在入學前就能辦到這些?索菲都辦不到!即使是波特夫人,我想要辦到這些事都極為困難!這人,簡直是,匪夷所思的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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