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頭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開始心事重重的走向酒窖。
伴隨著機關啟動,酒窖的入口緩緩打開。
一股嘈雜的聲音也跟著撲麵而來,以往安靜祥和的酒窖此時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這也讓負責管理酒窖的金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裡到處都散落著宗社黨的人。
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打牌的,紮金花的,撒骰子的,乾什麼的都有。
裡麵一片喧嘩,亂哄哄的就像一個集貿市場。
這些平日裡習慣了刀口舔血的宗社黨人,待在這暗無天地的地下酒窖不能出去,自然是無比的鬱悶,隻能是抱著酒壇酗酒發瘋。
他們醉醺醺的在地下酒窖四處亂竄,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
而他們的老大,那個臉上帶著紅斑的老頭此刻正閉著眼睛,躺在一張太師椅上麵假寐。
對眼前發生的事情仿佛沒有看見。
事實上他也管不了,這些桀驁不馴的宗社黨人來源極其複雜,都是一些三山五嶽的江湖人士,平日裡都是各乾各的。
這次因為組織的召集才聚集到了一起,更確切的說是因為利益。
沒有利益的驅使,這些人瞬間就會分崩離析。
如果譚震此刻在這裡的話,他肯定會暴跳如雷。
這是我的酒呀!你們怎麼能這樣呢?
這些人原先都潛伏在隱蔽的燕江公園,那裡雖然也很偏僻,但是勝在地方大,活動起來也很方便。
哪像這裡,因為隔壁就是村莊,為了隱蔽,白天隻能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酒窖。
也隻有夜幕降臨的時候,才能分批出去放風。
毫無疑問,這種暗無天地的日子是最令人壓抑的。
於是,酗酒就成了這些人的日常生活,而譚震的那些珍藏就成了這些人發泄的對象。
負責酒窖的金四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守候多年的珍藏,就這樣一壇一壇的被這些人給糟蹋了。
說實話,他心裡也很不好受,心裡著實堵得慌。
可是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他也隻有無奈的妥協了。
有時候,他都在發愁,這萬一哪天酒被喝光了,他該怎麼跟主家交代呀。
雖然今天需要自己把酒搬到門口,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卻感覺心裡舒服了很多。
“三爺,你今個怎麼也下來了?”
看見以往從不下酒窖的金三爺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下來酒窖,酒窖門口的守衛忍不住問道。
“下來搬酒!”金三悶悶的回答道。
他還是如同以前一樣,惜字如金。
說實話,如果不是要下來搬酒,他是真的不想下來。
他看見紅斑老頭就氣不打一處來。
儘管他也曾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可是不知怎麼的,他始終沒法對這個組織產生好感。
“金三,怎麼突然想起下來搬酒了?是有人來了嗎?”
紅斑老頭看見金三也下來了,立馬威嚴的問道。
金三沒有理他,抱起一壇酒就走。
老頭大怒,剛想發火。
一旁的金二見勢不妙,趕緊上前,陪著笑臉說道:
“稟大人,你彆見怪,他這人就這樣,你千萬彆跟他計較,至於這酒嘛,這是我們少爺要的,說是要一百多壇窖藏酒送人,這不是怕暴露你們的行蹤嗎,所以隻能我們親自來這裡搬了!”
“額,原來是這樣,那你們辛苦了!”
老頭擺了擺手,又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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