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部長苦笑著點頭
“這孩子讀書把腦子讀死掉了，除了認死理，為人處事是一點兒也不會，愁死我了都。”
“正好你們倆都是為老李服務的。你呢平時有空就多教教他，不求像你這樣圓滑，能做到講話做事不得罪人就好。”
“還不快點答應張部長？”
李懷德捅了下王鴻濤，同時眼神還帶點羨慕。
當初把張誠放到軋鋼廠，張部長倒有說讓李懷德幫忙照顧的話，但李懷德身為直屬領導，讓其平時幫忙照顧那是應該的，相比之下讓同事帶帶卻是極為罕見。
更何況張部長還主動承他人情，部長級的人情，即便是李懷德身為十三級乾部同樣受用不已啊。
“張部長您過譽了，我跟張哥同為李廠長服務，私底下多交流那是應該的，談不上誰帶誰，我們互相學習…那個互相學習…”
王鴻濤謙虛地應道，心想這問題要是問到大帽哥嘴裡，這貨一準又會大包大攬胡吹一氣，說什麼沒問題，一準完成任務之類的。
李懷德眉頭一皺，看了眼張部長後小聲提醒“副的，副廠長！”
“嗬嗬，在我這兒您就是廠長！”王鴻濤笑著回道。
他也不怕張部長怪罪，在他看來張部長每次下紅星廠，除了找聶書記就是找李懷德，從沒找過楊廠長，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李懷德看了下張部長仍舊麵不改色，心裡一喜，拍拍王鴻濤的肩膀，滿意道“小王是個不錯的。
忙你的去吧，張部長這我來接待就好。”
“好嘞。”
“張部長、李廠長，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您喊我。”
……
從工人俱樂部出來，王鴻濤先回了趟廠長辦公室，打算跟張誠交流上幾句。
不說教他什麼，兩人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張哥忙著呢？”王鴻濤自來熟道。
他倒是沒有遞煙，認識這麼久了還沒見張誠抽過煙。
張誠點點頭，隨即好像突然想起來點什麼“那個小王啊，我叔還有我爸總是說我不會為人處事、性子太直，你說我真有那麼差麼？”
王鴻濤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不是說你差，而是你的家庭條件讓你覺得你不需要去學這些而已，所以你才會對這些東西不在意。”
“就好比我們一起服務的李廠長，放外邊他是堂堂外人大廠的副廠長，副廳級乾部，很多人想跟他說上話都難。”
“但在你看來也就那樣，逢年過節要是上你們家拜年他都還得排隊。”
“說句難聽的，要不是因為你叔叔是張部長，你現在早被發配到哪個犄角旮旯裡了。”
重病還需猛藥醫，既然張部長都親自找上自己了，怎樣能儘快把事辦好才是正解。
其實張誠平時也能感覺到他跟同事間的相處有些生硬，但就是不知道從哪裡改起。
“我叔讓我多跟你學學，小王你要教我！”
王鴻濤一臉黑線。
“行，咱先說第一個問題，稱呼。”
“以後除楊廠長、聶書記或者其他高級領導在場，一律稱呼李廠長，把那個副字給我去掉！”
“還有，不要喊我小王，那是李廠長和你叔他們喊的，你可以喊我王哥，實在不行就喊我老王。”
……
張誠確實是有些軸，就簡單個稱呼問題居然磨了自己一上午功夫，還問自己為什麼？
王鴻濤沒正麵回答他，而是帶著張誠出去走了一趟，讓他躲起來，聽其他同事對他的看法。
結果同事們有說他不會講話的、有說他目中無人的。
一圈繞下來唯一說了他好話的隻有新進部門才三天的臨時工，說他沒領導架子、好說話。
這樣一來，張誠總算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試著放下執念跟王鴻濤學習。
張部長和李廠長回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