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濤指指許大茂，沒好氣地說道“你小子真喝多了吧？越說越離譜！”
“怎麼就離譜了？”許大茂驚訝的問道，他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
王鴻濤連珠炮式地責問許大茂“我問你你憑什麼對這副科長位置起想法？”
“單憑你前兩天陪李廠長喝了頓酒？”
“你知道副科長幾級、你現在幾級嗎？你和副科長之間隔了幾級你掰起手指頭數數。”
“好家夥，想從基層的放映員一下子當上副科長，這麼能耐你咋不直接上天呢？”
王鴻濤越說越覺得無語上回提點讓你多下鄉、帶個徒弟你不聽，眼下看到崗位空出來你眼熱了？早乾嘛去了？！
是，現在放映員是吃香。
像許大茂現在走的就是行政編，級彆26級領33塊錢工資，8級辦事員。
但放映員並不隻拿死工資，首先他跟駕駛員一樣放電影有補貼，城裡三毛城外五毛，這還是一場的價。
拿補貼的同時放映員下鄉放電影待遇還好，不但有好酒好菜的招待著，還能收到各種禮物。
各種山裡的土貨，想什麼蘑菇乾、大蒜串、老母雞臘肉什麼的。
反正但凡許大茂下鄉，就沒空手回來的，綜合待遇比起傻柱來絲毫不差。
可即便如此又怎麼樣？
宣傳科副科長至少也是十八級，跟他許大茂中間隔了條護城河，是他許大茂能一躍而過的？
許大茂卻沒想過那麼多。
在他的眼裡，不管是放映員還是副科長都是廠長的下屬，誰上誰下還不是廠長一句話的事？
他覺得隻要廠長點頭他那副科長位置肯定就穩了。
至於怎麼讓廠長點頭他也想過。
先讓老王幫忙打個前站，如果李廠長沒出言反對，那就自己接著上。
給李廠長送點好煙好酒，再去婁曉娥嫁妝裡偷兩根小黃魚出來，往李廠長辦公室裡一塞，事兒不就成了？
原本許大茂打算好好的，可如今聽王鴻濤這麼一分析情緒馬上黯淡下來。
王鴻濤拍拍許大茂肩膀“飯得一口口吃。”
“如果副科長位置被你許大茂一個26級小辦事員給頂了，宣傳科其他組長、乾事怎麼想？這部門不一下子全亂了？”
“所以與其謀劃那挨不著邊的副科長位置，倒不如想想怎麼樣先當上組長、乾事再說。”
說到這兒王鴻濤話鋒一轉“上回跟你說的收徒弟、還有多下鄉的事兒你做了沒有？”
許大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個…還沒找著合適的徒弟，下鄉的事兒已經在申請了，我打算趁天氣還沒轉涼，把四九城周邊的鄉下都跑一趟！”
之前許大茂圖省事一直沒考慮下鄉的事，但這回眼看有了機會卻沒自己的份，許大茂終於下定決心。
王鴻濤對許大茂比了個大拇指“這麼想就對了，想當領導、想升遷，哪有不付出的？”
“我再給你個建議，這回下鄉彆問他們要土特產，問他們要感謝信，感謝信也彆自己拿回來，讓他們直接往軋鋼廠裡寄。”
“副科長升遷空出來的可不隻有副科長這一個位置。”
“這副科長上去了底下的乾事就上來了，乾事上來位置空出來會給組長。”
“所以說一個蘿卜上去會空出來一連串的坑，要是你這回動作麻利些，這次的坑準有你的一個！”
許大茂聽到這眼睛都亮了。
“兄弟說的在理啊！今兒說什麼也得把你陪高興了！”
“我敬你！”
……
心底有了盤算之後許大茂再無憂慮，一杯一杯的很快就把自己喝多了。
“大茂哥，大帽哥？”
王鴻濤拍拍許大茂臉，卻沒一點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