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將臉埋在秦斷胸口,吸了好幾口氣後,才心滿意足地鬆開他。
這時秦斷才發覺,右手手腕不知何時被割開了,鮮血正沿著手指滴下,而秦雪正用玻璃瓶接取。
一瞬間,秦斷心中的羞澀儘去,隻剩下滿滿的恐懼。大人物就是大人物,秦雪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割開他的手腕,也就能同時要了他的命。
秦斷聞見了濃鬱的香氣,從他的手腕處、血液裡溢出,這種香氣像極了靈藥的氣味,而香味的來源是他的血液。
“這種香氣……因為我體內有聖藥種子?”
“沒錯。”
二人很快得到了一瓶血,秦斷卻沒有多少感覺,仿佛隻是拔掉了一根頭發。
秦雪舉著玻璃瓶,隻見那赤紅的鮮血裡隱隱閃爍著光華,其中蘊含著強大的血脈力量。
秦雪沒什麼表情,可秦斷自己卻驚訝不已,他發覺自己的血液竟如同靈藥一般,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來了!”
秦雪一聲低喝,秦斷立刻看向木桶內,隻見季馨的手腕處正有異動,那裡的皮膚突然破裂,一隻芝麻大小的小蟲子鑽了出來。
“這些蠱蟲的嗅覺竟然如此靈敏,比我的鼻子厲害多了。”秦斷驚訝,他的血並沒有滴入木桶內,可香味已經足以引出子蠱。
秦雪將裝滿血的瓶口送到木桶邊,令那子蠱可以順利爬進去,但這隻是開始。隨著瓶口的接近,木桶內的季馨像是突然清醒一般,她伸手抓住木桶邊緣,手臂上極快地鑽出數隻子蠱,紛紛向著血瓶鑽入。
“蠱蟲在控製她的身體。”
季馨完全沒有意識,雙臂上先後鑽出三十一隻子蠱,全都進入了玻璃瓶內。
秦斷看得毛骨悚然,季馨修長的玉臂上全都是小洞,這麼多傷口卻沒有鮮血流出,她的血液已經被血蠱吸乾了。
那玻璃瓶內沉浸的血液有些許波瀾,蠱蟲鑽進去後,全都在其中遊動,但沒多久就停了下來。
漂浮在血液中,蠱蟲們的氣息逐漸變得強大,血瓶中的血液在減少。
秦斷道:“它們真的能吸收堪比靈藥的血液,不會爆體而亡嗎?這種蟲子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秦雪道:“這都是藥王穀的本領,藥王穀滅亡後,被浣月宗學了去。這種蠱蟲是用修士的精氣喂養的,具有很強的吞噬能力,但是,它天生就被你們秦家人的血液克製。”
“為何?”
“因為你血脈中的符咒。”
血液的減少逐漸停了下來,秦斷發現蠱蟲們停止了對血液的吞噬,但蠱蟲們看起來並沒有異樣,它們細小的足仍在晃動,證明它們並未死亡。
“它們怎麼了?”
秦雪舉起玻璃瓶仔細看了看,道:“子蠱醉了,符咒對他們而言就像是烈酒,最美味但卻過於強烈。母蠱隻會感知到子蠱的愉悅,但卻不知它們已經失去了行動力。”
秦斷點了點頭,“這符咒比血蠱還強?可是父親臨終時的樣子並沒有季馨看起來這麼恐怖。”
秦雪道:“符咒的厲害在於它善藏,擁有完整的滅絕係統。而血蠱,它隻是一種完全變態蠱蟲,它的壽命並不長。能造成如此恐怖的場景也是因為數量太多,若隻有一隻子蠱,最多也隻能殺一人,自然比不了可以永久傳承的符咒。”
秦斷看了看季馨,這個可憐的女孩已經千瘡百孔,生機全無。
“再拖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了。”
秦雪取出一個瓶蓋將玻璃瓶封住,謹慎地平放在桌子上,隨後又取出一物,這次她取出的東西令秦斷大跌眼鏡。
玉瓶,用來裝秦斷子彈的玉瓶。
秦斷難以置信地道:“這東西能引出母蠱?”
秦雪輕笑道:“民間有種說法是一滴精十滴血,但那是沒有依據的,隻是誇大了精子的效用。但這種說法,並非全是空談,因為在妖族某些早已絕種的族群裡,這種說法是成立的,其中就包括神蠶族。”
秦斷聞言摸了摸腦袋,隔著血肉和頭皮,他摸到自己的頭骨,這頭骨摸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但那是神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