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石心中翻騰起絲絲怨氣。
殿下是忘了那個女人帶給他的傷害了嗎?
又或者
飛石轉念一想。
殿下絕不是那種挨過巴掌,就忘了疼的人。
會不會是
因為許久沒有見過繡金線的華貴衣裳了,所以才忍不住摸一摸?
他難以確定。
想問問二人在船上發生了什麼,又羞於啟齒。
思來想去,低聲道“公子,要不要小人幫您穿上,您試試這衣裳合不合身?”
慕容辰撫摸著金線繡紋的大手一頓。
隨即點了點頭。
飛石上前,殷勤地將那黑色錦袍抖了抖,披在辰王身上。
轉到他身前,一邊係著頸下的繩結,一邊假作無意地說道“似乎還是小了些。
還好是披身的外袍,緊一些也沒什麼關係。
如果是綢衫,隻怕太緊會礙著公子的傷口。”
傷口!
慕容辰仿佛瞬間被什麼東西擊中,全身一僵。
那個此生最痛的夜晚,撲天蓋地襲入他的腦海。
清幽的月光下,鋒利的兵器閃耀著冷白的光芒。
曾在數十場戰役中同生共死的兄弟、悉心栽培的燕軍精銳,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他也因為那丫頭的出現而分神,腹部被冰涼的長劍刺入。
身上很痛。
心裡更痛!
然而一抬眼,便看到那丫頭在不遠處燦爛地笑著。
是的,她笑嘻嘻地望著他流血的樣子。
滿目暢快,沒有絲毫的擔憂。
她朱唇輕啟,雲淡風清地吐出幾個字。
“殺慕容辰者,賞黃金萬兩,封侯拜相!”
多麼簡單的一句話啊,就那麼脫口而出。
卻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