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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責:何為家(中)(1 / 2)

傅惜時一個人縮在醫院的獨立病房裡,等到自己一大家子看完自己之後又因為工作離開,看看表也才五點鐘。

其實哥哥原本是想留在醫院一直陪著的,老傅和二叔也覺得合適,但傅惜時雖然很眷戀有人陪伴的時光,但她不能,畢竟若是哥哥在現場的話,跟小叔的那些戲就沒法演了,所以最終以需要休息為由,隻叫梁森和林默讀留下,讓哥哥也跟著老傅和二叔回公司了。

再按照接下來的計劃,就應該是在小叔到來之前想辦法讓自己哭出來了。

她本以為會是件很難的事情,梁森也一直這麼覺得,便找個理由忽悠林默讀出去買洋蔥,可傅惜時起身拔掉了輸液的針頭、繞著病房轉了一圈,食指伸出在冰涼的牆壁上輕輕摩擦,望著滿眼淒涼的白色,她忽然就哭了,把梁森都嚇了一跳。

起初不曉得哭泣的原因,直到恍惚間瞧見了病房的門牌號——3601號。

林默寫就是死在這裡的,連病房門都沒來得及出、手術室都沒來得及進,十幾個醫生一湧進來,她就被趕出去了,無助的趴在門框上哭泣著等待,她感受到自己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周圍所有的一切都碎掉了,久到自己也要碎掉了,她滿腦子都是最後一眼時,寫哥墨藍色的雙眼掉下晶瑩的淚珠,然後就什麼都結束了。

之後的記憶就都是空曠的。

她不記得自己聽到死亡宣告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姿態,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她隻記得不敢相信,隻記得十幾個小時以後她才忽然回想起什麼,在寫哥要火化前猛地撲上去,掀開白布最後再看了他一眼。

然後又什麼都沒了。

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七年三個月二十一天。

傅惜時從不覺得自己能釋懷,但好歹過了這麼久會消減一點失去至親的難過,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還是一樣的。

這個病房一般是不打開來用的,除非是病人爆滿的疾病高發期,剩下的時候,阮文素就都會關上門留下來給她,不知道算不算是讓她睹物思人。

梁森先是驚訝的看了一小會兒,而後漸漸的也想明白了,便靜靜的看著、等待著。

到了目標人物出現的時候,計劃執行的簡直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好,真情流露的眼淚可比弄虛作假逼出來的好多了。

傅惜時紅彤彤的雙眼呆滯無神,蜷縮著整個身體坐在床頭,不曉得還記不記得那個所謂的計劃,但梁森是時刻緊繃著,果然,在將近八點的時候傅鳴延的臉出現在病房門的玻璃框上。

梁森暗裡推了推傅惜時的手臂,輕道一句“來了。”

傅惜時並沒有過多的舉動,隻是裝作沒看見的縮的更緊了些“他不會主動進來的,剛剛默讀跟我說了,劉阿姨那邊傳過消息來,小嬸又在家裡鬨了一場,多少心裡也會同我有隔閡。你去迎一迎他吧。”

“好,彆哭了,眼睛已經夠腫了,醜死了。”梁森擔憂的說罷又拍了拍傅惜時的肩頭。

傅惜時一笑帶過,而後梁森便起身離開了,出了門,傅鳴延果真攔下他。

“時時怎麼樣,還好嗎?我看她又哭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傅鳴延略帶心虛的問了句,但“心病”二字還是沒有擺到明麵兒上。

梁森自然是明白傅鳴延話裡的含義的,當即變了臉色,有一種分明厭惡眼前人卻還不得不尊敬的感覺,雖然他本來也就不甚喜歡傅鳴延。

“這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隻能說……都有吧。”梁森冷笑笑“醫生說時時又有好幾天沒吃藥了,我還奇怪,我最近明明是一直盯著她把藥吃了才走的,沒一次落下,為什麼還會有這種結果,誰知剛才一問才知道了,我一走她就把所有藥都吐掉了。”

“吐掉了?為什麼?”傅鳴延有些疑惑。

“這個、三爺要不還是自己去問吧,畢竟這方麵的事情我不懂,三爺專業就是學這個的。”

“好。”

梁森微微躬了躬身,可就當傅鳴延即將繞過他走進病房的時候忽然又被拉住。

梁森頓了頓“小叔,我知道在您眼裡,我跟時時沒有血緣,也認識沒多久,肯定比不上你這個血脈相連的親叔叔,但其實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時時與我而言就已經是我的親妹妹一樣,我是個孤兒,除了河河之外就沒有彆的親人了,所以口氣大的說一句,我比你們所有人都更能理解時時的心情。有件事,我們大家心裡都心知肚明,隻有時時一個人被蒙在鼓裡,自打我進傅家以來,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裡有塊兒地方隱隱作痛,我們傅家,每一個人都自詡是時時最親的親人,可是誰不知道,當年的情況,傅董將時時送去林家過活,從來就不是什麼所謂的為了她的平安、時時根本就是被拋棄的……”

“閉嘴!”傅鳴延被戳中了痛處,頓時激起了隱埋的情緒,又慌又痛,他左右相看一圈,好在是沒有旁人聽到,回頭之後恨不得一刀把梁森攮死,但還隱忍著,再開口時眼底的怒意都要噴出來“你胡說八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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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麼?”梁森苦笑笑“那為什麼,在老爺子一命嗚呼之後,傅董明知時時的日子過的不好,卻從來沒有去資助過她一次、哪怕是偷偷摸摸的呢?傅董和鄭夫人之後難道沒有過彆的孩子嗎?如果不是他們都死了,傅董何嘗會想起還有時時這個女兒,如今所有的一切,也不過都是因為愧疚而補償罷了。”

“梁森,你是喝多了吧?你是從哪兒聽來這些消息?整那些子虛烏有的猜想,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世人誰會不疼愛自己的女兒?”裴圳眼看著傅鳴延要撐不住了,趕忙又上前一步頂上,好在他的表情管理還是不錯的,十分冷漠。

“這些事情一查就清楚,難道還需要我來編造嗎?裴叔彆是忘了這些年來我做的最多的是什麼,查人這種事情,我最擅長了。”梁森冷哼道。

裴圳也才回想起,梁森剛才說了,他是個孤兒,孤兒嘛,有幾個沒想過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梁森查了這麼多年,這樣聯係著親緣關係的活計他最清楚不過了,隨即放棄又把目光投回給傅鳴延。

傅鳴延回頭看了看門內病床上的傅惜時,還想嘴硬,但語氣依舊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你在這種地方明目張膽的說出來,是想讓時時聽到麼,你既然說了把她當做親妹妹,就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跟她說,什麼話該揉碎了咽進肚子裡,正如你所說,時時已經夠可憐了。”

“小叔您不用擔心我,我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時時帶來的,我自然沒有半分理由去傷害她,隻有心疼。四年前,時時最親的親人、林默寫已經死去了,她說是被接回親生父母身邊過富貴的日子,可是最愛的人不在了,她就隻剩自己了,您彆怪我說句不好聽的,在咱們這個家裡麵,您和其他的掌家固有血緣不假,但誰當初沒有參與拋棄她的事情?就算如今接回來了,相識也不過四年,跟我比起來也沒有什麼區彆,甚至,不如我,因為我從來沒有奢求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小叔您說呢?”

傅鳴延回過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梁森,莫名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想抽他吧,又感覺他說的有道理,認同吧,豈非承認自己全家都是貪婪無度的王八蛋?尤其是自己。

於是最終以最簡單的方式結束話題,傅鳴延倚在門框上揚了揚眉“說完了嗎?”

“說完了。”梁森聽著語氣像是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自行謙卑的躬了躬身。

傅鳴延沒再理會他,轉身進了病房門,裴圳則留在門外和梁森保持了對立的姿態。

房內的傅惜時這才抬起頭,稍稍端正了姿態“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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