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盛夏告彆(中上)_和仇人談戀愛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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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盛夏告彆(中上)(1 / 2)

接上回,我接到文素姨的電話。

我說不清鄭琳佯的病危對我來說是什麼感覺,壓不垮我,但也讓我如有千斤重擔,我分明恨透了她,等她要離開的時候,卻也是有驚愕、窒息、舍不得的情緒在的,但總體還是平靜,甚至於眼眶中掉下的眼淚滴落手心,我都在想,為什麼要哭?也或者,解脫了,為什麼不哭?

“生母”這個詞語,這個身份對於我來說,真是又苦又鹹的存在,就像做菜,不能沒有這些味道,但又討厭這些味道出現的不合時宜或過重,算了,我還是不說的好,亂七八糟的,我還是沒法形容她。

我擦儘眼淚,回頭跟哥哥們說了一聲有事便離開,好歹明天是我哥的婚禮了,就算是一個做給外界看的婚禮,也不好徒增晦氣,雖然一個人趕到醫院的時候、是有一種極端無助的感覺的,直到在病房門口見到文素姨和向陽之後也就緩和很多了。

文素姨比起之前好像胖了一點,據向陽所說,她是懷孕了,那我就更不好意思去讓她幫我什麼了,文素姨曉得我的性格也不強留,就讓向陽在門口等著我,讓我有什麼需要就跟向陽說,但其實,在鄭琳佯真的離世之前我沒什麼好問的,我也隻是需要知道,病人在醫院死亡後的處理流程而已。

解塵……哦不,紀檳對鄭琳佯還真是深情,一直在醫院陪著她,同時,還在兼顧著自己整容手術的事情,現在看來,他的手術是很成功的。

就如我上一世記憶裡的樣子,老則老矣,依舊長著一副小白臉,減肥也很成功,隻是因為操之過急,減肥的痕跡也永遠留在了身上,成了一道一道的紋,皮肉鬆垮,看起來狀態不大好,或許鄭琳佯離世之後,他會去考慮美容一下的問題,不然就這樣下去,他實在不像“紀檳”。

自從他那次自爆身份之後,我也是很久才想清了他和老傅、鄭琳佯三個的計謀。

其實他打從一開始就叫解塵,跟在老傅身邊幾十年的名字也一直是解塵,直到小叔對我下手、被他發現,解塵救我一命,但也因為撞破了老傅和小叔兄弟間的隔閡被裴圳追殺,本來隻要狠狠心,找個理由老傅就該除掉解塵,但解塵是因為救我,無論是老傅還是鄭琳佯都於心不忍,可小叔那邊又沒法交差,為了保證兄弟間表麵的和氣,老傅隻能想出一個辦法。

那就是明麵上對小叔說,立刻找由頭除掉解塵會讓手底下的人寒心,倒不如不說,讓底下人去猜,更能讓他們有警戒心,不要試圖犯錯挑戰主家的威嚴,找另一個容貌不同的人來代替解塵,先安排去國外分公司讓國內的人都緩一緩,在此期間宣稱說,這個世界從沒有過解塵這號人物,他們全都記錯了,這段時間陪在老傅身邊的一直是紀檳,以後也隻會是紀檳,長著一副跟他們記憶裡不同的相貌,用著跟他們記憶裡不同的名字。

對外部成員沒什麼可解釋,因為身份夠不到核心層,他們也接觸不了解塵,更不會在意,而內部成員大多就是從老宅長起,現在在老宅天眼工作的人了,對於犯錯的人的處置他們司空見慣,就更不會有誰質疑什麼,隻會在心裡默默記下沒有解塵,隻有紀檳,不能犯錯。

這樣下去,除了在老傅和鄭琳佯眼裡解塵隻是整容換了個身份,但在旁人、尤其是小叔眼裡,解塵早就死了,如此偷天換日的計劃就成功收尾,至於清雲哥之前看到照片時給我指錯也隻是個失誤,他還沒有適應,最主要的是,他對我沒有防備,所以就算之後意識到他說錯了也沒什麼可解釋的,他也以為我不會在意,殊不知那個刀疤臉長相的解塵根本沒有死,甚至一直在我身邊。

紀檳見我來了,淺淺躬了躬身便要出去,給我和鄭琳佯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他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卻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話“你馬上就可以重見天日了吧?”

紀檳沒有回應,回頭看了我一眼,頓了頓又出去,而鄭琳佯眼中驚愕一瞬,很快也消失殆儘,大概在她眼裡,我知道了這件事也好,此後紀檳會在老傅的安排下一直留在我身邊的,知道底細,也是握住一個把柄,這是老傅教我的,無論麵對多親近的人,都要這樣。

門輕輕被合上,發出“哢噠”的聲響,我輕聲走到鄭琳佯身邊,也不知道臨死了我該跟她說什麼,是安息、還是些煽情的舍不得的話,可到了嘴邊我都說不出口,就安安靜靜的站著等她說,可她好像也沒什麼話了,隻是笑眯眯的瞧著我,眼眶裡的淚一顆一顆的掉,最後佯做輕鬆的低下頭,拍了拍床邊的凳子。

“坐下說,老在那兒站著乾什麼。”

“不用了,我待不久,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但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鄭琳佯躺在這個蒼白的病房裡,淒淒涼涼的一片,就像世上所有人都會經曆的那樣,她沒有住在很好的特需病房裡,即使是在溫玉這種醫院,也是有狹小的病房,看著不大乾淨的病床和被單的,以前寫哥住院的時候也用這些,但不知為何,我明明這麼恨鄭琳佯,明明這世上很多人都會住在這樣的病房裡,甚至許多都沒聽過還有特需病房的存在,我就是看不慣,我看不慣是她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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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勤勤懇懇的奮鬥大半輩子,隻是行差踏錯一步,丟了公司就會有這樣的下場,鄭琳佯驕傲一輩子,到最後也要病死在這個有點破破爛爛的小病房裡。

“我之前不是給你錢了麼,讓你搬個地方,又不是花你的,你也心疼?”我將手插在長風衣的口袋裡,好像硬要彰顯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語氣也冷冷淡淡的,即使我知道,這對一個將死之人產生不了什麼作用,對我自己來說也隻有“可笑”“賣弄”這兩個詞可說。

我又把手抽出來了,還是坐到那個椅子上,從果籃裡拿了個蘋果抄起小刀去削,就像普通人家的兒女一樣,一個無依無靠的人,腦子抽了想要去體會常人的感情,我哪有什麼常人的感情?

蘋果削了半個停住了,拇指上被劃傷,絲絲血液順著蘋果被削開的縫隙流進去,像是它流的血,為我無端拿它撒氣作宣泄。

我沒吭聲,隻是老老實實的把血沾染的地方削掉了,然後交到鄭琳佯手裡。

病房裡隻有一扇小窗,烏雲很重,陽光星星點點的照進來,打在一個將死之人的臉上、深淺不一,倒有一種安詳的感覺。鄭琳佯依舊笑眯眯的看著我,那種從未有過的慈祥和愛的感覺盯得我直難受,我略顯煩躁的把蘋果在她眼前晃了晃,鄭琳佯擺擺手說她不吃了,我就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她愣了愣,但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平淡的從抽屜裡整理她僅剩不多的遺物,挑了兩個灰白的世界裡難得帶顏色的給我。

“藍色的這個,是給你哥哥的,他明天要結婚了吧?聽說,女方家家世不太好,但小姑娘人還是不錯的,我好歹也當了他一段時間的大伯母,雖然跟這小崽子不太對付,但好歹也是帶過他一段時間的,該給的要給。黑色的那個幫我帶給你爸爸,我跟他的話頭,也就剩這些東西了。不過我沒什麼可以留給你的了。”

“我也沒指望。”我心平氣和的說了句,而後打開那個黑色的盒子,又是一枚戒指,但和哥哥跟陳伊寧的分彆不一樣,我知道這不是他們的婚戒。

我拿出來看看,是個很大塊的藍紫色寶石,露露之前設計珠寶的時候似乎跟我提過,說這東西雖然不名貴,但她很喜歡它的顏色,我想了好久才想起這個名字。

“堇青石?”我隨口問,見鄭琳佯點了點頭,我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隻是輕笑笑就放了回去“好醜,而且這玩意兒、好像不值什麼錢。”

“五克拉以上還是比較稀有的,不過比起其他的首飾,確實不值當說,你爸爸當初買的時候也就圖個新鮮,後來也就不看了,一直擱在我這裡,離婚的時候早就忘了,我就一直留著,就當個紀念。”

“你們之間還有什麼可紀念的呢。”我輕蔑的笑笑搖搖頭,瞧著這個真的長得很醜的戒指,很大的戒圈,越往下顏色越深,很大的戒麵,越往上越淺,最頂端沒有經過修飾,還有野生野長的美麗,但是拖上整體難以掩飾的缺陷,我都想把設計師拖出來打一頓,還有就是詢問我老爹,什麼時候眼光變得這麼差。

像她選女人的眼光,都有點什麼毛病。我突然這樣想,瞧著眼前神經兮兮的鄭琳佯,陸茵茵和程菱的模樣也在我腦中一閃而過,一個腦子不夠用的惡毒後媽,一個年紀輕輕跟老頭子搞純愛的小秘書……我突然覺得這個戒指也沒有那麼醜了。

我坐著怪尷尬,所以目光一直在醜戒指上沒離開過,忽而好像摸到了什麼擱楞擱楞的,又拿起來一看,才發現其中還暗藏玄機。戒圈內部還有類似文字的東西,一團一團的擠在一起,不過我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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