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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道:對不起我愛你(中下)(1 / 2)

中秋要到了,圓月漸漸升起,爬上星河的時候,傅鳴堂仰了仰頭。

山上總是比下頭冷一些的,即便是夏夜,老宅的空氣也泛著冰涼的寒氣,就在那一刹,冷氣從寬鬆的中山裝裡縮進去,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便不敢再看了,接著往宜楓院的方向去。

時時嗆水的消息是晚飯的時候送來的,救起來後好像瘋了一樣,半夢半醒間胡言亂語著什麼,他很嫌惡從時時口中提起鄭琳佯的名字來,但作為二叔,為了真心的疼愛和假意的名分,他也該多照顧一會兒,可很快,事情又發生了反轉。

他這趟回來,本來不打算專門見母親,偏偏手底下的管事給他報信,時時這麼神神叨叨的,不是因為鄭琳佯去世了難過,也不是生病了不清醒,而是小院水池中被人加了少量的致幻劑,導致了時時急性精神錯亂。

這種東西,嚴重了,是會催化抑鬱症患者企圖自殺直至自殺成功的。

好在藥量並不多,仿佛隻是泄憤的撒了少量一般,也可能是因為小院的水池一周全換一次,每天也流動著加水,就算是恨得咬牙切齒撒了一大把,漸漸的也被衝淡了,但依舊是讓傅鳴堂狠狠地出了一身冷汗。

老大沒什麼表示,隻是叫人把時時手腳像從前犯病一般綁上,留了黎浠陪著,隨後便麵不改色的離開,他是鬆了口氣,可也不便再留著了,想了一番,便來找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他進到院子裡的時候,母親正指揮著齊承給她磨墨,聽到腳步聲才抬頭瞥了眼,很快又低下去,揮筆寫了一幅字,將筆放下之後才有了精神,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來做什麼?”許肅寧端正的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捏了捏為此種死板而僵硬疼痛的腰身,

“媽,我來看看您,好像也不是什麼錯事吧。”傅鳴堂賠著笑坐下。

說是看望,母子倆的座位卻隔得老遠,許肅寧不由冷笑,隨手遞了杯茶給齊承,齊承彎著腰雙手接過端過去“二爺。”

傅鳴堂收了卻沒喝,輕輕放在手邊的桌上,十分無趣的寒暄之後就是單刀直入“時時水池裡那些藥,是您放的吧?”

“我就知道,要不是為了彆人的事,你啊,到死了也未必來看我。”許肅寧平淡的搖了搖頭,轉手將桌上剛寫好的字拾起,齊承連忙過來,又將字送去。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傅鳴堂一字一頓的讀出來,隨後嗤笑,又隨手將東西還給齊承,恭恭敬敬又道“我沒有問原因,我隻是問,是不是您?”

“你少給我在這兒陰陽怪氣!要麼就乾脆彆來!”許肅寧惱了,抬手將字畫全都掃出去“你要是活著煩了,嫌我生你惡心了,早點下地去找你那死鬼老爹!我是小三,我恬不知恥生下你,我也不是一個人就生了你的!不敢跟你爹造次,就跑過來膈應我,你好能耐!要知道狗男女也是包含你爹的!”

“年輕前不跟他鬥,順著他哄著他,我是讓你在這個家裡好歹能過活,後來,我不是親手弑父給你泄憤了麼,你瞧見他的屍體,不是都沒認出來。”傅鳴堂端起那杯冷了的茶,杯沿和杯壁的磨蹭在寂靜的夜裡展現出一種奸佞的美感。

“我什麼時候讓你殺了他!”許肅寧失聲吼道,她鮮少有這樣控製不住自我的時候,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見她如此失態。

大概,是想起了十幾年前,她最後一次在太平間見到傅文柯,見他渾身二十多個血窟窿的時候。那會旁人不知,以為老爺子是病死的,內裡人都心知肚明,是老大恨透了老爺子,可老大在最後一麵見老爺子之後,老爺子是還沒斷氣的。

最後一個見到老爺子的就是她的兒子,許肅寧的兒子,聲稱最愛老爺子的人、她的兒子出來之後老爺子身上就多了那麼多窟窿,上午預計著一周左右要斷氣,晚上老爺子就沒了,事後,她的好兒子匆匆忙忙的辦了葬禮,叫人抬著老爺子的屍體到了太平間,誰都不許見,第二天一早就火化了。

傅鳴堂隻是抬眼一瞥,十分無所謂甚至幸災樂禍,嘴角向上淺淺一揚,許肅寧打了個冷戰,電打了似的,腿一軟坐下,還是要保持莫須有的尊貴,她深吸了一口氣挺直身體。

“時丫頭的事,是誰告訴你的。”許肅寧壓著氣問,捏了捏手指低著頭又仿佛要辯解“我沒想要她的命,我那些東西,是半個月前弄的了,當時是泄憤弄了不少,可誰想到,她院裡的人那麼懶惰!這都半個月了,沒人換過那池水……我更想不到她會去跳了!”

“那就是人的問題,趕出去就是了,我給時時換上一批。”傅鳴堂微微笑著把茶杯放下,輕聲歎了歎,示意身後的應祁,應祁躬了躬身立刻離去,忽而又想到什麼一般,他慢悠悠的抬起頭“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許肅寧瞧著皮笑肉不笑的兒子,永遠是抑製不住的心裡發毛,可人生一世,年輕時候,被丈夫掌控,老了被兒子掌控,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思?臨了了,總還是要為自己爭取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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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落得跟老爺子一樣的下場呢?他是恨透了老爺子了,但也未必,如恨老爺子那樣恨她,好歹也是她將其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啊。

“你還要關我幾年,關到死嗎?我打從、老爺子死後那天,我就再也沒有出過老宅這扇門了,老宅所謂的榮華富貴,成了束縛我一生的枷鎖。兒啊,媽已經六十七歲了,從老爺子死的那一天起,已經十六年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嗎……你就那麼、憎惡我給你的身份……”

“其實我是不明白,媽,就算在那麼艱難的時候,您依舊是高門大戶富裕出身,許家、沒有封建思想,對兒女一視同仁,您備受長輩寵愛長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到底是為什麼,非要為人妾室,自輕自賤,自毀前程自毀一生!生下孩子,又要毀了我。”傅鳴堂恨之入骨,咬牙切齒的將怨念全盤說出。

“不是我想做妾,是傅文柯對不起我!”許肅寧終於忍受不住,淚水奔湧而出“我不是為了錢財才嫁給你的父親!想當初,許家不知道比這個落魄的盲流強出多少!是我明裡暗裡接濟他,才造就了他一番成就,為此還和家裡麵斷了關係,可誰知你父親是這樣的人……我幫他甚多,他卻偏要顧著什麼糟糠之妻不下堂,回鄉裡去娶那個農民家大字不識丫頭,娶了荊舒華!按理說,我才應該是他的大太太,荊舒華就算憑著情誼嫁進來也理當是妾室!憑什麼這一切要反過來!我不是非要嫁給他,我那時是徹底沒有回頭路了,我除了他,什麼都沒有了……”

在這深宅大院中,一聲聲的哭訴、怨懟、癡念,仿佛致命的絕唱,傅鳴堂閉上眼,頭一回,覺得母親的淚泣是那麼撕心裂肺,他是深深感受過的,母親十五歲跟了老爺子,十七歲生他,大多的苦難,他都陪母親熬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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