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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聲此起彼伏,不斷。
“大夥彆說那麼多沒用的,我們都是打工的,不想乾,隻能走,沒人強迫,現在有貨我們才有工資,要是沒活乾,工資也沒有。”
劉部長隻好出麵勸說,安慰,穩定大家的情緒,不能影響了工作。
“洗吧,洗吧。”老大話一出,聲音就平息了。
又開始沉浸式的忙碌中。
隻不過,速度都在下滑,隻有阮香禪一個人,越洗越快,越洗越來勁兒。
“這裡又不是計件工資,你洗那麼快乾什麼?你笨不笨呀。”溫阿姨上前提示。
這是她的好心勸告,不忍心看著阮香禪累壞了。
“不累,阿姨,讓我來幫你吧!”阮香禪洗完了自己台麵上的貨,乾脆走到溫芳的工作台,替她乾起來。
這可把阿姨樂壞了。
這不是天上掉餡餅了嗎!
“多好的姑娘,就應該呆在辦公室的。”溫阿姨反複地重複這一句話。
旁邊的劉部長看在眼裡,喜在心上,默默地看著阮香禪的所作所為,沒有乾涉,也沒有給予表揚。
也許在她的眼裡,經曆多了,一切都還是剛剛開始。
下午有了阮香禪這個催化劑,雖然洗貨速度放慢了,乾活的勁頭還是不減。
她對一個泥巴出來,就成了杯子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不光對洗胚愛上了,就連其它的工序也很想知道。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阮香禪好奇心很強,她的內心蠢蠢欲動。
老阿姨們埋頭苦乾,雙手整天在泥巴裡擺來擺去,時間一長,指甲變形脫落,除了抱怨就沒有其它的。
對於阮香禪,卻在想著背後製作的秘密,她人在工廠,心仿佛已經飛遠了。
晚上全體加班,老阿姨們怨氣漫天,唯有她不停地洗胚,除了洗胚還是洗胚。
一直乾到晚上8點下班,她才感覺到腰站不直了,腿發麻,雙手發白發脹。
最後。
在劉部長的安排下,她住進了溫阿姨的房間,六個人一個房,剛好有個空位。
是工廠免費的,睡上鋪。
棉被和床單是上一個工人留下來的,問她願不願先將就著。
阮香禪一口就答應了。
在這裡工作,免費吃住。
1500元是到手的淨收入,還有什麼可以挑剔的?
這簡直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溫阿姨躺在床上,唉聲連連,喊著腰疼,腿疼,手疼。
上鋪的阮香禪靜靜地收拾床鋪,雖然是彆人不要的,但也乾淨整齊,她一點也不嫌棄。
躺在彆人的被窩裡,她很快入睡,還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夢見自己成了一個大富婆,靠在這裡打工賺到了不少錢。
回到湖西,成為了人上人。
美好的夢境被無情的鈴聲再次打斷。
聽溫阿姨說,這是催促起床的鈴聲。
工廠的管理很封閉,是模仿國外一些大工廠的軍事化管理,缺少人情味
上下班要排隊,做早操,吃飯不能太大聲,太多條條框框。
又說,這附近的工廠都是這樣的,不然早就逃跑了。
說多了,又都是抱怨。
雖然隻有一天,阮香禪聽多了,也不在乎溫阿姨怎麼說。
不過,她不是這樣想的。
聽到鈴聲她很快下床了。
起床後才發現自己的那雙破鞋不見了。
擺在床麵前是一雙新的球鞋,藍色打底,白邊鑲嵌,一看就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