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展鵬聽不進去包律師和法官的法律定論,理直氣壯地爭辯。
“唐展鵬,這裡不是你胡鬨的地方,你個人行為已經屬於道德敗壞,還想揚眉吐氣?”
包律師也不慣著,嚴厲地批評對方。
要不是總裁攔住,他早就該找唐展鵬問話了。
是他好心介紹給總裁的,結果哥們不厚道,背後把總裁給害了,這讓包律師的臉往哪兒擱去?
弄不好,自己的飯碗都要被砸了!
看來,好兄弟的友情也到此存亡。
“包正,一個破律師,憑什麼對我大吼大叫,你知道嗎?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我能去正陽?能見臭娘們?她就是一個摳門又小氣到家的女人,你們,你們都是一夥的。”
唐展鵬一改往常對包律師的和善,對罵起來。
就是在法庭上,他也絲毫不畏懼律師和法官的吼叫。
他要做的,就是訴說心中的冤屈,這些冤屈,遠遠大過法律莫名強加給他的。
阮香禪將目光又投向唐展鵬,她正在觀察對方。
試圖發現背後咆哮的根源和強詞奪理下的隱患。
她發現,唐展鵬的雙眼,是猩紅的。
黑白分不清。
看來,她和謝源才是真正的一路人。
在絕境中,可以看清一個真正的好人中的壞人,也能看清一個壞人中的好人。
阮香禪已經有了決定。
看著這個跳梁小醜,還在蹦跳,阮香禪不願意耽誤時間,決定快速終止這場談判。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著去辦。
冥冥當中那件事情已經找上門了。
她站起身,雙手插褲兜,臉上露出了自然地微笑,看了一眼唐展鵬,又看了一眼趙虎。
大聲說道“第一,趙虎賠償損失,不追究你法律責任。”
“第二。”
她不說了,停頓了片刻,走到唐展鵬旁邊,看著他。
可惜的是,唐展鵬對於阮香禪,隻有恨,恨到牙縫裡去了。
進入調解中心以後,他就沒有正眼看過阮香禪。
這時,全場都將目光投向了唐展鵬。
鴉雀無聲。
唐展鵬被突如其來的寂靜震懾到。
驚恐地抬頭,看向會場,還以為全場都要針對他。
後來發現身邊就隻有一個阮香禪,這個他現在最討厭的人。
他是不可能在阮香禪麵前低頭的。
唐展鵬的大男子主義很快膨脹,他藐視地盯著阮香禪,等待她要說令他反感的話,也準備好了,正麵硬剛回去。
“唐展鵬,你很聰明,但是也很愚蠢,不如一個小孩,我最後一遍問你,給錢還是拿命?”
阮香禪問的很明白,其實還在給他最後的選擇。
要是給錢,本該坐牢犯法的事情,就不再追究。
要是不給錢,那就隻能坐牢去。
其實這一問,就是一種隱性的救贖。
無奈唐展鵬隻有仇,再也裝不下任何其他的建議,更彆提是阮香禪的。
他就像站在斷頭台上,看著對麵就是要砍自己頭的人。
一臉“無所畏懼”,露出了最後猙獰的麵孔,猛然朝阮香禪的臉上噴出一汪口水。
“哈哈哈,臭娘們,我終於贏了,贏了。”唐展鵬瘋了般捶打自己的胸膛,笑的那麼可怕,那麼神經質。
就連坐在一邊的謝源,也睜大了瞳孔,壓根不敢相信這小子竟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完全也顛覆了他的三觀。
謝源承認過,在對阮香禪這件事情時,他是壞。
但是他沒有看出,原來唐展鵬比自己還壞。
而且在高堂之上,這讓謝源算是第一次開了眼界。
他還在心中暗歎,還好,唐展鵬一分錢的股份都沒有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