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孩子們,小禪,我有件禮物送給你爸爸。”顧總仿佛想起了什麼,讓阮香禪等等,就起身去了臥室。
不一會兒,手裡就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對和田玉的手鐲。
阮香禪接過後,放在手中,就知道並不是普通的和田玉,是一塊價值連城的寶貝。
她不解地問顧總“顧總,這麼貴重的禮物您是要送給我爸爸嗎?他老人家用不上呀?”
手鐲送給一個老者,會不會不合適?
“合適,很合適,這手鐲我去寺廟開過光,有佛祖加持,放在你爸爸身上,保佑他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顧總按住阮香禪的手,不讓退還。
“顧總,可是這太貴重了,我怕我爸他……”阮香禪擔心拿去了,爸爸不會接受,到時候退回來,不太好。
“放心,老人家都稀罕這種吉祥物,不會退還的。”
顧總很肯定,一口就否決了阮香禪的顧慮。
“快走吧,彆耽誤時間。”阮香禪推脫不了,隻好收下了手鐲,顧總就開始催促,讓快點去醫院。
顧白和阮香禪也不敢怠慢,還有一個噩夢的影響伴隨,生怕見不到爸爸了。
顧白的車速很快。
阮香禪的心不由地緊繃。
本來多麼浪漫的夜晚,今天可以睡個懶覺,又是周末,理應賴下床。
剛到住院部,就看見一個護士在走廊上喊話快來,這邊不好了。
哪邊不好了?
阮香禪的神經還沒有放鬆,一聽不好了,就以為是自己的爸爸不好。
衝到顧白的前麵,往病房裡衝。
她剛進門,就跟上來幾個醫生,護士,手上拿的聽診器,瓶瓶罐罐,一大堆醫療用品。
“快,讓開。”其中一個護士推開阮香禪堵住的門口。
讓出了路。
後麵的醫生也是小跑的,都往阮長根的病床靠攏。
有醫生開始在阮長根的胸口插入聽診器,很快氧氣瓶也用上了。
爸爸真的出事了。
也就在她剛剛進入住院部的時候發生的。
二媽從家裡來,熬的稀粥,進來不到5分鐘,阮長根的呼吸就開始急促,接不上氣了。
阮香禪握緊二媽的手,不敢看,可是又不能不看。
那是她的爸爸,生命垂危,生死攸關。
她不敢哭,不敢問。
隻能靜靜地看著一群專業的醫生對爸爸進行搶救。
這時候,阮長根突然拔掉了氧氣瓶,他揮揮手,示意不準醫生觸碰他。
“老人家,救命要緊,麻煩配合。”主治醫生慌了,要求再次放進氧氣瓶在他的鼻腔裡。
阮長根似乎知道自己命運走到頭了,救也是白救。
他用儘全力去阻止醫生的乾涉。
弱弱的從喉嚨裡發聲“尊重我的選擇,求求你,尊重我。”
這話說完,主治醫師不敢動手,也不敢碰老人家的身體了。
一個垂死掙紮的人,也是有人格有尊嚴的。
麵對死亡,唯一的辦法就是尊重它,麵對它。
阮長根那時絕望地雙眼呆呆地看著主治醫師,沒有放棄自己的堅持,他示意讓他們都離開,不要給自己治療了。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讓我死的舒服一點。”阮長根扯著嗓子,喊出了他的尊嚴。
說完,就渾身癱軟在病床上,隻剩皮包骨的他,和那雙毫無精氣神的眼睛沒有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