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雖然漸漸趨於平靜,但也顯得一點生機都沒有,一看就像是耗儘了所有元氣,隨時都可能發生意外。
“他已經斷藥兩天了……”瓦妮莎泣不成聲,“我不知道他還能不能……”
“彆耽擱了!”薑鈺琪厲聲催促,一邊用力把母子倆扶起來,朝威廉招呼一聲,“準備車子送我們回醫院!”
“好的,薑小姐!”
幾人護送著薑鈺琪和瓦妮莎母子上了車,可薑鈺琪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營救母子倆雖然說不上多凶險,但也絕不輕鬆。
回醫院的路上還有什麼樣的凶險在等著自己,她也不敢想象。
途中,周岩的電話過來了。
“盛庭驍的手續已經下來了,他們已經準備給他轉監。”
薑鈺琪抓著電話的手不由攥得更緊,不假思索詢問,“你見到理查德了嗎!”
聽到理查德的名字,瓦妮莎惶恐地在後排瑟縮,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現在為什麼突然提到自己的丈夫。
“見到了,”周岩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樂觀,“但是他要求一定要見到妻兒,才願意和我們合作。”
“沒問題,現在我就讓他看看妻兒!”
周岩的聲音一下就提高了幾度,“你已經見到他們了?!我現在就去申請再見理查德!”
掛上電話,薑鈺琪轉頭看著一臉驚惶的瓦妮莎,她之前應對凶徒的強勢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懼和警惕。
“你不用害怕,如果我想害你們,現在就不會帶你和孩子去醫院。”
聞言,瓦妮莎眼底閃過一絲狐疑,確實如她所說,如果隻是想要控製他們去支配理查德,她隻要和那些人一樣強悍就行了,何必要救孩子?
“你在擔心你丈夫,我也在擔心我丈夫,”薑鈺琪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因為理查德的貪欲,我丈夫現在已經被認定買凶殺人!”
瓦妮莎驟然明白過來——
原來眼前的女人,就是那個理查德做偽證陷害的那人的妻子!
“對……對不起……”
關於作偽證一事,瓦妮莎對其中的原委一清二楚,也深知這樣理查德隻能一去不返,還害了另外一個人。
“可是我們沒有辦法,”她懊喪地垂著頭,不敢看薑鈺琪的眼睛,“寶柏的病已經不能再拖,其實我們已經找到了配型,再不手術他可能就……”
薑鈺琪看著那個叫寶柏的孩子,心裡不是沒有同情,但這同情也不足以抵消他的父母犯下的罪孽。
哪怕對於瓦妮莎,薑鈺琪都同情不起來!
明明知道理查德隻是一個打黑拳的無業遊民,卻執意要和這樣的男人結婚,甚至還生下一個孩子!
因為沒有能力給孩子治病,就想通過非法的手段牟取手術費,這難道是一句“好可憐啊”就能抵消的罪惡?
“我不想評判什麼,”薑鈺琪的聲音依然冷冰冰的,“孩子的手術費一定會有人承擔,這你儘管放心好了,但是——”
她深深看了瓦妮莎一眼,“如果我丈夫不能平安從監獄出來,那我不能保證你們會遭遇什麼。”
對於惡人,她絕不可能盲目同情,即便瓦妮莎願意合作,她也不會心軟而對她們動了憐憫之心。
“我、我要怎麼辦?我現在也見不到理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