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驍的話再一次印證了薑鈺琪的擔憂。
當時她擔心的正是這一點,所以才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讓理查德儘快改口,不然盛庭驍被轉了監區,也就等於羊入虎口。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盛庭驍打斷她的思慮,“那個人明明就是衝我們、抑或說是衝著我來的,但我卻覺得他並非想要置我於死地。”
“憑他們的效率,轉監這件事不應該出岔子,當天我就應該要被轉走才對,是什麼事讓他遲疑耽擱了,這才給了你機會。”
薑鈺琪訝異抬頭,“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其實當時她就隱約有這樣的猜測,隻是不敢肯定,那個人是計劃有變,還是真的對這件事動搖了?
“我甚至還有一種猜測——”
盛庭驍的目光有些隱晦,“當時是不是因為你去爭奪瓦妮莎母子的行動,讓他有所遲疑。”
“你是說,他是因為顧忌我那邊,才晚了一步?”
盛庭驍沒有說話,他心裡並非這樣想的。
他覺得,那個人根本就是在擔心薑鈺琪,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離譜的想法。
“你在想什麼?”
薑鈺琪皺眉看著他,盛庭驍欲言又止的樣子,是她根本不願看到的,她不想兩人之間有任何的隔閡,而是什麼都可以相互商量。
今天他一直接打電話,應該也是在部署什麼,可是卻沒有跟自己透露分毫,現在說到這件事又有些支吾。
他到底有什麼可回避自己的?
“沒有想什麼,”盛庭驍的眼神顯然有些敷衍,“這都是一些無稽的猜測罷了,等中東那邊有了結果,相信一切都會了然。”
可是,中東那邊遲遲都沒有回音。
盛庭驍很是費解,雖然那邊的武裝力量多且複雜,但有實力的也就隻有那麼幾股勢力,怎麼可能會查不到最近有誰接了任務?
而對方為什麼又要做的這麼隱蔽,連一點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遺漏?
此時,電話忽然響了,盛庭驍瞥了一眼闊步朝門外走去。
薑鈺琪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眼底是止不住的失望。
他還是要回避自己。
原本她也沒有強勢到想要滲透盛庭驍的一切,但是現在兩人的關係有所緩和遞進,這個時候回避自己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如果說隻是怕自己有危險,難道現在她就不危險嗎?醫院裡一樣是險境連連。
帶著這樣的失望,薑鈺琪靠在沙發上有些落寞,不知不覺竟然也睡著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床上,想必是盛庭驍把自己抱上床的,薑鈺琪起身洗漱,今天她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薇樂。
因為訂單和原料的事情,裡昂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但是因為薑鈺琪還在病中,他也不好意思過分打擾。
可薑鈺琪自己怎麼能放得下那些工作?
今天就算盛庭驍再加阻撓,她也絕不會妥協。
想到昨天的隔閡,她忍不住又有些負氣,既然各乾各的,那就都互不乾涉好了。
“默默,媽媽今天和方茗阿姨要去工作了,你在醫院要好好聽爸爸的話,好嗎?”
薑鈺琪看著默默把手裡的麵包吃完,這才稍稍安心,這個小家夥今早起來狀態明顯好多了,昨夜的情緒似乎已經煙消雲散。
有時候她真羨慕小孩子,再大的事情睡一覺就能抹平,包括那些曾經痛徹心扉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