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盛庭驍有些擔心地朝裡麵看了看,當時父親跌倒時,臉色慘白得很不對勁,以至於他第一時間就是去試探他的呼吸。
“這個……”醫生的目光掠過兩人,“病人的情緒可能還有些不穩定,目前不適合受到什麼刺激,而且他本人希望你能回去。”
“他說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盛庭驍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父親大概還在生氣。
見他情緒低落,薑鈺琪朝醫生詢問,“病人的身體呢,現在還好嗎?”
“這個倒不用擔心,”醫生推了推眼鏡,“他並沒有什麼基礎病,這次隻是因為太過激動而暈倒,隻要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
兩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盛庭驍,如果父親真的因為這件事出了什麼意外,他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可是反向思維一下,他又覺得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為什麼父親對於他的質問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醫生簡單說了幾句病情,就轉身進屋繼續工作,薑鈺琪柔聲詢問,“庭驍,你怎麼打算?”
“既然他不想見我就不見吧,”他歎了口氣,“這裡也是私家醫院,各方麵都沒什麼不放心的,我就在外麵等著好了,等到他願意見我再說。”
“那我陪你一起。”薑鈺琪握著他的手,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應該陪在他身邊,雖然給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至少情緒上能夠安撫一下。
不等盛庭驍拒絕,一個戲謔的冷嘲在二人身後響起。
“怎麼哪家醫院,都能看到你們倆的身影?”
盛庭驍冷冷眯眸,下意識把薑鈺琪攬到身後。
看著兩人親昵的模樣,沈鹿辛放在褲兜裡的手不動聲色攥了攥拳,他瞥了一眼兩人身後的病房,眼神十分玩味。
“讓我猜猜,”沈鹿辛的目光掠過薑鈺琪,落在盛庭驍的臉上,將他眼底的擔憂一覽無餘,“不會是盛先生的至親吧?”
薑鈺琪冷冷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是巧合出現在這裡,還是有意過來探看情況的。
身邊的盛庭驍,神色雖然漠然無瀾,可薑鈺琪分明感覺到他的手在漸漸用力,像是在以此壓製著心底的怒意。
“我們並不認識,這和你似乎沒有關係。”盛庭驍的聲音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聞言,沈鹿辛依然沒有收斂,繼續挑釁,“不認識?昨天才撞壞了我家的大門,今天就說不認識?”
“你信不信,後麵可能還有其他的報應在等著你。”
薑鈺琪眸子一縮!
這不是等於在詛咒嗎?!
她根本不信沈鹿辛不知道裡麵躺著的是誰,卻發出這麼惡毒的詛咒,彆說是盛庭驍受不了,連她都忍不住要生氣了!
“禍不及家人,”薑鈺琪站到兩人之間,迎著沈鹿辛有些惡毒的目光,“就算你恨我們,也沒必要說這麼幼稚的話!”
沈鹿辛微微眯眸,這是他和那個男人的事,為什麼薑鈺琪要來插一手!
“好一個禍不及家人,”他的聲音有些蒼涼,“薑小姐,我勸你不要隨便勸善,因為有些事你根本就不清楚其中的原委!”
聽完這話,薑鈺琪和盛庭驍眼底都有些許差異。
他說這話時,眼中明顯有些悲戚,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盛庭驍心底細細揣摩,竟然和自己幼時難過時一模一樣。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難以言表卻又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