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丁開磊可能會做一些過激的事情,陳漢卿便半開玩笑道“丁書記,我看今晚的這陣勢怎麼有點鴻門宴的味道,項莊是不是該登場了?”
直接把話挑明,丁開磊或許還會忌憚一些。
丁開磊立馬仔細的審視著陳漢卿和唐書怡,從兩人的臉上,他並沒有看出一絲慌張和不安。
這一下輪到丁開磊的心裡有些動搖了。
這兩人太鎮定,難道是有什麼後手不成?
說實話,在沒有到絕路那一刻,丁開磊這個縣委書記也不想魚死網破。
笑了笑,丁開磊打了個圓場“今晚到底是鴻門宴還是家宴,其選擇權都在唐組長和陳主任的手裡了。”
陳漢卿笑眯眯說道“丁書記的意思我們大概也知曉一些了,要不這樣,我和組長今晚回去就考慮考慮,以後對白雲縣的貪腐問題應該怎麼推進。”
陳漢卿現在也在使用策略,給丁開磊一個幻想,以免他狗急跳牆。
說句難聽的話,白雲縣都是丁開磊的地盤,他今晚要是不計一切後果想把他和唐書怡乾掉,那完完全全是有可能的。
在這種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陳漢卿可不想和丁開磊硬碰硬。
果然丁開磊聽到陳漢卿的話後,臉上神情鬆了一分,說道“那行,從個人的角度出發,我很願意和兩位做朋友,腐敗分子是抓不完的,有些時候睜隻眼閉隻眼,大家你好我好,豈不是共贏的局麵?”
丁開磊還不忘給陳漢卿和唐書怡進行洗腦。
陳漢卿表現得有些讚同的點點頭,然後拉了拉唐書怡的袖子,兩人果斷離開。
而隨著陳漢卿和唐書怡前腳剛走,方學貴後腳就走了進來。
方學貴臉上有些不自在,小心翼翼問道“丁書記,咱們的人是否要動手?我找到的幾個人都是有案底的,可以把現場偽裝成搶劫,再殺人滅口。”
丁開磊聞言沒有回應,他思索了幾秒鐘才擺擺手“咱們的人親自動手,那是最愚蠢,也是最下下策的無奈之舉。”
“唐書怡代表的可是省紀委,她要是死在了白雲縣,那一定會驚動省委,到時候省委必然會派更大的力量進入咱們白雲縣。”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唐書怡能夠點到為止,鬆一鬆手裡的口子,她把這幾個月反腐的功勞帶走,也把咱們給的見麵禮帶走。”
方學貴還是有些不安,問道“丁書記,您覺得唐書怡會網開一麵嗎?”
丁開磊嗬嗬一笑,立馬篤定說道“會的,她一定會的,這是一筆三歲小孩都會算的賬。她網開一麵,可以名利雙收,可她一旦把咱們逼得太急,她就可能麵臨著玉石俱焚的局麵。”
“我還是那句話,這天底下就沒有人能夠抵抗金錢的誘惑。”
這便是孕婦效應。
或許在貪官的眼裡大家都是貪官,大家都會淪為金錢的奴隸。
外麵。
陳漢卿和唐書怡已經坐上了車,隨著車子啟動,遠離茶樓後,陳漢卿和唐書怡才把高懸的一顆心放回肚子裡。
陳漢卿摸了摸額頭,不知在何時,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唐書怡也同樣如此,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裡的冷汗。
他們今晚和丁開磊的談話一旦尺度過了,那就很有可能是你死我死大家一起死的局麵了。
陳漢卿穩下心神後,看著唐書怡問道“組長,我們接下來怎麼打算?”
唐書怡沒有任何猶豫,堅定不移的說道“咱們回縣紀委,連夜審問成大器,丁開磊的貪腐問題也該有一個徹底的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