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經過一番激烈的交鋒,最終偃旗息鼓了。張懷中並沒有說服兒子,卻對他的一番言詞深深觸動了,陷入長久的沉思。
第二天,張久越正常上班,在他的崗位上等候傳喚,像他這樣的實習攝像記者隻能跑跑龍套,隨時為哪一個報道團隊遞補空缺。對於一個攝像實習記者,要想出頭往往比主持記者更加艱難。雖然他是主編的獨生子,但他隻把自己視作一名普通的跋涉者,去爭取每一個機會。
沈琳溪突然闖進來,衝他氣喘籲籲招招手,然後在轉身跑出去。
他心裡一沉,難道申請被駁回了嗎?
他趕緊離開座位,疾步跟了出去。
沈琳溪腳步同樣急促,甚至跑起來,並沒有讓他迎頭趕上。
他不得不在後麵氣喘籲籲地問“丫頭,你跑什麼?到底是啥情況?”
沈琳溪是沿著樓梯往上跑的,一直到頂層的露台上。那裡麵積很大,可以一覽丹海的市容。
張久越跟著她一口氣爬了七八層樓梯,已經疲憊不堪了,俯身哈腰大喘氣。
沈琳溪卻顯得遊刃有餘,居然衝出頭上廣袤的藍天張開了快樂的臂膀,靈動她的嬌軀,原地來了幾個大回環。
張久越看呆了,這分明是有喜事呀。
“溪溪丫頭···”
沈琳溪一番縱情過後,終於消停下來,衝他嗔怪道“不許你這樣稱呼我,我馬上要獨當一麵了。”
張久越眼前一亮“難道去非洲的事兒妥了?”
“嗯!”沈琳溪使勁點點頭,“咱倆終於有出頭之日了。”
張久越瞠目結舌“難道你去海外采訪,就是為了出頭?”
沈琳溪自知失言,趕緊辯解“咱倆去非洲采訪,是憑著一個新聞工作的職業操守去報道那些工作在海外惡劣環境下的同胞,並把他們的事跡向全國乃至全世界展示出來。在這其中,難道我們作為報道的記者不會產生榮譽感嗎?”
張久越莞爾一笑“丫頭真是當記者的料,這番話補救的不錯。”
沈琳溪俏臉一沉“你如果再叫我‘丫頭’,我就不理你了,更不會帶你去非洲。”
張久越一摸後腦勺“你搞沒搞錯?是我帶你,還是你帶我?”
“當然我帶你呀。你隻是配合我工作而已。”
張久越知道爭不過她,隻好改變話題“我該稱呼你什麼?”
“你是咋稱呼張姐的?”
“叫她‘張老師’呀。”
“那好,你以後該叫我‘沈老師’。”
張久越低頭思忖一下“我還是稱呼你‘溪溪’吧。”
“好吧,隻要不叫我‘丫頭’就行。我該長大了。”
張久越用欣賞的目光盯著她“去幾個人?”
沈琳溪瞥了他一眼“你說是去非洲嗎?隻有咱們兩個人。”
張久越滿臉迷茫“人是不是太少了?”
沈琳溪不以為然“兩個人就夠一組了。一個人攝像,一個人采訪,挺好的。”
“可是···人手還是緊了點。”
“緊點就緊點,能者多勞。”
張久越一聳肩膀“好吧,隻要你說行就行。”
兩人在露台上徜徉徜徉很久,張久越一副欣賞的目光凝視著沈琳溪。
沈琳溪的魂兒早已經飛到遙遠的非洲大陸了,眼前好像閃爍一支英姿颯爽的藍盔戰士,為首的是一位英武的年輕軍官。他像一位戰神,牢牢占據姑娘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