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是彆人,正是林宇。
當他神識透出體外時,不知是不是觸犯了此界的天地法則,竟降下神雷示其天威。
以林宇那時的狀態怎可能抵擋得了,試煉符的保命機製立時發動,瞬間將他傳送到了此處。
此時,他的神識已可毫無阻礙的延伸出體外,隻是距離有些不儘如意,隻有區區的百十來米。再遠的地方,則是一片模糊,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
從根生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林宇得知,就在他傳送到此地時,兩三裡外的地方在一瞬間驟然冒出一道巨大的紅光,直衝雲霄。
等紅光消失後,那片地域變得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廢墟,處於其內的生靈儘皆喪命,連隻活著的螞蟻都找不到,有的甚至直接人間蒸發,不知所蹤。
遺留下來的也都是一些乾癟枯瘦的屍骸,好似其內的血肉精華均被汲取殆儘。
如此凶殘的手段,簡直聞所未聞。
不過,托黃栗果的福,林宇在陳靖仇的記憶畫麵裡,得知在一個多月前,陳靖仇一行人還未出海的時候,在泰山之巔也曾見到過類似的一幕。
陳靖仇追查過此事,發現離泰山不遠的東萊郡徹底成了一片死地,也是一隻活著的螞蟻都找不到,更彆提活著的人了。
此事最後不了了之,想不到時隔不久,在這裡又出現這種毀滅性的災難。
那幾個村民聽說了整個村子的慘況後,大哭大叫的疾奔回村,再也沒人來管林宇。
比起虛無縹緲的神仙來,還是親人朋友更實在。
可是,注定了這是一場悲劇。
林宇一路走來,跟著進了村子,痛哭聲響成一片,都是那些幸存下來的人在嚎啕,想不到數裡距離,卻是陰陽永隔。
那些早上還與家人打過招呼,此刻回來見到的卻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有的人哭暈在地,有的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悲哭,到處一片愁雲慘淡。
林宇心情沉重,發現這個村子裡活下來的人隻有區區二三十位,而原本這個村子可是有六七百人的。
踏踏的馬蹄聲響起,一大隊身著甲胄的騎兵打馬疾衝過來,大紅披風飄揚,很快將幸存的村民團團圍住。
“將這些暴民一個不留的全都給老子押回去,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為首武將抓著馬鞭的手,朝村民一指,凶神惡煞的吼道。
“軍爺,不知我等犯了何罪,要儘數緝拿?”
一位老者眸子通紅,伸袖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朝為首武將問道。
他正是將林宇當成神仙跪拜的其中一人。他的家人也全都不在了,小兒子的屍首都未找到,就那麼憑空消失。
“天子要去會稽郡遊玩,突然之間天降血光,定是你等暴民暗地裡搞出來的事。當今聖上龍顏大怒,要徹查此事,你等自求多福吧。”
“軍爺冤枉啊,難道你沒看見我們也是受害者嗎,家裡除了老漢我,全都去了……”
老者說著,一指不遠處的家人屍骸,眼淚又流了下來。
武將很不耐煩,猛一揮手“帶回去,有什麼話留著對聖上說。”
手下的士兵嗆啷嗆啷拔出佩刀,一個個惡狠狠的威脅村民。
其中有個村民不願離開死去的老伴,被一個士兵一刀削掉了腦袋,無頭屍體頸腔中鮮血噴湧,那個村民的腦袋落在地上,雙眼圓瞪,死不瞑目。
“看見沒,這就是反抗緝捕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