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脈?”安哥兒懷疑自己聽錯了。
“喜脈。”擔心哥哥聽不懂,樂姐兒直接道“就係、就係……哥哥,你要、你要、生娃娃、啦!”
安哥兒懵了“我生娃娃?”
樂姐兒篤定道“對!”
安哥兒道“不要胡說,女的才會生娃娃!”
樂姐兒還沒有男女之分,道“哥哥、也會!”
安哥兒小臉本就微紅,聽了樂姐兒這話,小臉更紅了,提高聲音道“你胡說!”
“米有、胡說。”
“你就是胡說!”
“不係!”
“就是!”
“係母親、說!”樂姐兒小手一指,剛好指到薑元意身上。
謝容玄、禦醫和春梨一起轉頭看向薑元意。
薑元意今日帶著樂姐兒去看謝清惠,聊了些家常。
聊著聊著就聊到懷孕生子之事,難免提及“喜脈”“害喜”“生產”等等字眼。
當時樂姐兒一個人在一旁揀樹葉玩耍,沒想到這孩子居然、居然都聽到了。
她頓時哭笑不得。
謝容玄和薑元意同床共枕那麼多年,僅僅看一眼她的眼神,就把事情猜個七七八八,他笑了笑,望向樂姐兒,溫聲問“樂姐兒,你哥哥真是喜脈嗎?”
“係。”樂姐兒肯定道。
謝容玄問“沒有弄錯?”
“米有。”
“那讓禦醫再看一看?”謝容玄問。
“看。”樂姐兒同意。
謝容玄十分正經地對禦醫道“麻煩了。”
禦醫愣一下,但還是聽從命令,走上前給安哥兒把脈。
“如何?是喜脈嗎?”謝容玄問。
禦醫如實道“不是,安少爺隻是風寒引起的發熱。”
謝容玄看向樂姐兒道“閨女,禦醫說哥哥不是喜脈。”
樂姐兒又看向薑元意“母親。”
薑元意笑著上前,也給安哥兒把脈,道“不是喜脈。”
謝容玄望向長相嬌軟的樂姐兒,道“閨女,醫術高明的你母親也說了,不是喜脈。”
樂姐兒眨巴兩下大大的眼睛,失望道“不係呀。”
謝容玄溫聲道“嗯,看來樂姐兒醫術還不夠,診錯了。”
樂姐兒這下承認了“嗯。”
“沒關係。”謝容玄摸摸她的小腦袋道“我們繼續學習,以後肯定能像母親一樣厲害,絕對不會誤診。”
樂姐兒立馬點頭“對,我膩害。”
“沒錯。”謝容玄認同。
明明可以像其他的父親那樣,直接和樂姐兒說一句“不是喜脈”“胡鬨”或者“彆添亂”就可以結束的事情。
攝政王非但沒有說,反而耐心且鄭重地演示一番,用行為告知孩子答案,並鼓勵她繼續學習。
真是一個好父親。
禦醫總算明白為什麼到處都傳攝政王愛妻愛子愛女勝過自己,為什麼那麼多人信服攝政王,為什麼先帝願意將陛下托付給攝政王。
謝容玄並不知道禦醫所想,轉頭問“藥好了沒有?”
“奴婢去看看。”春梨道。
“卑職也去看看。”禦醫走了。
謝容玄走到床邊,伸手摸摸安哥兒的額頭,問“難受嗎?”
“不難受。”安哥兒道。
“會說謊了?”謝容玄立馬不高興。
安哥兒連忙否定“不是。”
“那就說實話。”
“說實話,就是怕你難受。”安哥兒弱弱道。
“父親、難受!哭!”樂姐兒接話。
謝容玄看似放養孩子,時不時還會調侃、嘲諷孩子一下,實則疼孩子疼到骨子裡麵,但凡安哥兒、樂姐兒有個頭疼腦熱的,他就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有一次安哥兒夜裡咳嗽,咳的小胖臉通紅,停不下來,也睡不著覺,他心疼的眼眶通紅。
還有一次,樂姐兒高熱不退,難受地哭,他也跟著哭……類似這樣的事情,很多很多。
安哥兒親眼所見,樂姐兒也看到幾回,他們都明白父親是疼愛自己的。
謝容玄卻不承認“瞎講!老子流血不流淚,說,難受不?”
安哥兒如實道“難受。”
謝容玄聽言又心疼了,問“哪裡難受?”
安哥兒道“頭暈暈的,疼疼的,身上沒有力氣。”
謝容玄越聽,臉色越難看。
安哥兒立馬不說了。
薑元意伸手握住謝容玄的手道“夫君,最近忽冷忽熱,小孩子發熱、咳嗽、流鼻涕都是正常的,不要擔心,喝下藥,很快就好了。”
謝容玄麵色緩了緩,又問“藥好了嗎?”
春梨端著藥,急急地走進來“好了好了。”
謝容玄接過藥碗。
薑元意道“太燙了,涼一涼。”
待到藥變溫了,謝容玄把安哥兒扶起來,道“一口悶。”
安哥兒一口將藥喝光。
謝容玄、薑元意和樂姐兒就在旁邊守著。
安哥兒道“父親、母親、妹妹,我感覺身子舒服多了,應該沒事兒了,你們不用守著。”
“就守!”樂姐兒霸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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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就守。”謝容玄接話。
薑元意伸手,溫柔地摸著安哥兒的滑滑的臉蛋,道“我們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就在這兒等你退熱,你若是困了累了,就睡吧,睡醒了,就能退熱了。”
安哥兒心裡暖乎乎的,他真是太喜歡父親、母親和妹妹了,道“我不想睡。”
“彆撐!”樂姐兒道。
“樂姐兒說得是,你喝了藥,一會兒就困了。”薑元意道。
安哥兒還想說什麼,困意就來襲了。
謝容玄撫摸著他的額頭道“睡吧。”
安哥兒緩緩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謝容玄時不時摸一摸他的額頭,直到察覺到涼意,他才輕鬆下來,道“媳婦兒,你試試,安哥兒好像在退熱了。”
薑元意伸手摸一下,道“是退熱了。”
樂姐兒也湊上去摸“係退熱、咯。”
謝容玄總算鬆了心弦。
“好了,讓他好好睡吧。”薑元意小聲道。
謝容玄這才願意離開。
樂姐兒跟著走出去。
安哥兒退熱了,身子很快痊愈,又歡快地去太學了,謝容玄繼續輔助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