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淮醒來的時候是在巫懷懷裡。
饒是麵對了兩三天，讓夜清淮直麵巫懷那張出塵清絕的麵龐，還是有些臉紅。
尤其是當這人正閉著眼睛，神態放鬆，一隻手臂還將自己攬在懷裡。
夜清淮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巫懷其實在夜清淮醒過來的時候就跟著一起醒了。
隻是一直閉著眼，想看看自家老婆會怎麼反應。
巫懷對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皮囊還是挺滿意的。
感知儘數放出去，巫懷連夜清淮動了動嘴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不過這怎麼……好像不太對勁？
巫懷能感覺到夜清淮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在兩人鼻尖險些碰上的時候堪堪停下。
巫懷還以為夜清淮會有什麼彆的動作，但夜清淮隻是湊近靠了一會兒，便縮回巫懷胸前，繼續靠著閉上眼。
聰明如夜清淮，哪裡不知道自己這番折騰肯定會弄醒巫懷？
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圍觀的0915這夫夫倆的心眼子怎麼跟馬蜂窩一樣？
巫懷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正常醒來。
瞧見夜清淮還使勁閉著眼假裝睡著，沒忍住笑出了聲。
聽到笑，夜清淮就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也跟著一起睜開眼。
他伏在巫懷心口，仰頭看他。
“師尊，早。”
“早啊小清淮。”巫懷帶著人翻了個身，在夜清淮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人正放在了自己身上。
“師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裝睡的。”夜清淮的聲音很低，也沒再和巫懷對視，從巫懷的視角看下去，確實看不清夜清淮是什麼表情。
“嗯，然後呢？”
“……啊？”
“裝睡是什麼很大的事情嗎？”巫懷含笑看著他。
夜清淮有些被這笑容晃了神。
“沒關係，想賴床就賴床，你也可以試著對我撒個嬌，不用將自己繃這麼緊。”
還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說可以想賴床就賴床。
以前在夜家，就算是沒中毒之前，爹娘也同他說要努力修煉，將來才能如何如何。
至於撒嬌，好像一直沒有過。
巫懷給了他太多的新的嘗試。
“你想啊，”巫懷揉了揉小少年的發頂，“你的仇家呢，他們就在那裡對不對，也不會憑空消失了，你現在繃著自己修煉和稍微放鬆一下，從結果上來看沒有太大區彆。”
“再說了，咱倆要在這個山頭生活很久啊，就算撒嬌，也就我看到對不對？”
巫懷很少用“為師”這個自稱。
一個是覺得會真的讓他把自己放到了師尊的地位上，本身就讓兩人的地位不平等。
再一個就是這般自稱無形間就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這可不是巫懷想看到的情況。
“師尊，不督促我修煉？”夜清淮伏在巫懷身上，有些瘦的過頭的小臉上滿是疑惑。
“為什麼要督促？”巫懷將人扶了扶，防止夜清淮從自己身上掉下來。
“修煉是個人的事情，如果連修煉都要旁人督促，那不如不修煉更好。就算我要檢查你的修煉情況，也隻是怕你心急過度走了岔路而已。”
“年紀不大，想得倒挺多。”
“好吧，我知道了。”夜清淮從巫懷身上爬下來，坐到了床上。
巫懷還有些意猶未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