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下。”巫懷深呼吸了一口氣。
“清淮,這話可不能隨便說。”
巫懷本意是想著,這才剛及冠呢,說白了也就一半大孩子,沒準有些決定做得草率了些,還是考慮清楚了再說比較好。
但夜清淮顯然誤會了。
他以為巫懷這話就是拒絕的意思了。
一瞬間覺得自己臉都不知道丟哪裡去了,還以為自己隻是單相思。
這下子,坐是肯定坐不下去了。
坐著的溫度讓他覺得他在秘境裡的堅持像個笑話。
眼瞧著腿上的人兒一下子就蔫兒了,巫懷哪裡還有不知道的。
他將想要跳下去的青年又一把撈了回來,手臂上的勁都大了一些。
“還是像以前那樣,心急得很,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巫懷歎了口氣,到底還是舍不得,“想做便做,不然我當年帶你回來做什麼?”
夜清淮愣在原地。
當年?
一些被他忽略的記憶湧了上來。
巫懷繼續道。
“當年你就問過我,為什麼要帶你回來,又圖的什麼,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一道聲音在夜清淮耳邊炸開。
“我不對自己的夫人好點,我去對誰好去?”
夜清淮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巫懷,眼角還帶著些許的紅意,反倒衝淡了五官的鋒芒,平添了幾分柔和。
“師尊,你……”
“當然,我還沒那麼畜生。”巫懷伸手拭去夜清淮眼角的淚珠,“隻是如今都及冠了,有些事情不說可就晚了。”
“我們清淮哪裡都好,我上趕著湊過來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拒絕你?”巫懷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原本還想著,等你出來了,要使什麼法子才能讓你開竅,當然,開彆人身上那可不行,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徒弟,不能便宜了彆人。”
夜清淮被逗得笑出了聲。
“高興了?”巫懷將人抱緊了些,“是我不好,該一回來就告訴你的。”
“沒,師尊肯說就好了。”夜清淮任由巫懷抱著。
一起一落的巨大落差讓他有點緩不過神。
“你啊……”
“也不知道同誰學的,年紀大了就喜歡把事情憋心裡。”巫懷回想著自己的教育過程,他尋思著他也沒在物質和精神方麵有短了夜清淮的。
“師尊就取笑我。”
“嗯哼?不能說?”
“能的……”
“行了不逗你了。”巫懷將人攔腰抱起,“剛回來,去後山的溫泉泡泡,解解乏。”
“誒!那大白怎麼辦?”
“這個山頭的一切都在我的感知範圍內,要是有什麼事情我會察覺到的。”巫懷有些吃味,“看來還是不該讓那白虎進來。”
夜清淮圈著巫懷的脖子哧哧笑著。
“師尊,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那麼小氣?”
“我小氣的時候多了去了,你之後就知道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溫泉邊。
明明隻是待在秘境裡一年沒出來而已,瞧著這邊還是有些陌生。
“師尊,我怎麼瞧著,這裡同以前不太一樣了?”夜清淮沒從巫懷身上下來,就這麼靠著環視一圈。
溫泉周圍多了非常多的月曇花。
彆處的月曇花百年都難見一次開花,這裡的明顯跟不要錢一樣到處都是,而且一看就是用了陣法暫停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