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雅麵色冷冷的,沒有回應。看著她身後遠遠站著的隨侍,“你深夜傳信,有什麼事?”
昨夜她起身如廁,發現窗子有人影閃過,從窗縫落下一個紙條,寫著明日辰時,禦花園。
隻見張蕊荷慢慢開口“首領讓我提醒你,彆忘了身份。”
看她流暢的開口,薩雅疑道“你不結巴了?”
張蕊荷理了理額發,指間甩出一枚銀針,直接刺入薩雅的胸前。她一吃痛,輕輕後退了下,張蕊荷連忙假意扶著她,順勢將銀針拔出,漫不經心的替她整理了衣裙,低頭行了個禮,“這針上淬了毒,名叫七星,七日發作一次,會腹部絞痛。”
“首領授意,薩雅需七日向琪格彙報一次。”張蕊荷抬頭直視著薩雅,“我是琪格。”
薩雅強壓著心中情緒,“當初,首領隻說讓我取得他的歡心,並未有什麼任務。”
琪格笑道“姐姐,這是送你的熏香,於女子無害,隻是,若是男子長期嗅之,會引發頭痛,無法臨朝。”
薩雅皺眉,“若是他在我這裡總是不適,以後不來了呢?”
琪格行了個禮,“這是首領的意思,照辦就是。”正欲轉身,“對了,他本就常有頭痛之症,不會疑你的。”
薩雅看著她的背影,雙拳緊握。當初,戰事四起,雙親皆死於大俞的戰馬之下,她恨,卻沒有辦法。她守在父母的墓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首領發現了她,安慰她,給她溫暖。
他說他會為她報仇!
他說我族勢弱,需要多多籌謀。
她情竇初開,愛上了他。她回應願為他做任何事。
他捏著她的下巴,雙眸發暗,語帶不舍“我不舍得,怎麼辦?”說著,瘋狂吻上了她,雙手緊握她的腰肢,恨不得將她揉碎。
她傾儘所有去回應,“我永遠是你的。”
他說“待你回來,你會是這片土地最尊貴的女主人。”
她沉淪在他的誓言裡,主動卸下發釵,衣衫襤褸,蜷縮在父母的墓前,第四日時,宴淩雲來了。
她按著首領的意思,到了上都,進了後宮。
她摸著胸口的傷處,那裡,銀針剛剛拔出,首領,對自己已經不信任至此了嗎?要用毒藥來控製自己?
她苦笑著,流下淚來。
她想搏一把。
雀翎過來,看到她哭過的模樣,焦急問道“主子這是怎麼了?”
薩雅擦了擦眼角,“沒事,這裡風大,進了沙子。”
……
姚芷抬眼掃了下胡安安,心中暗罵蠢豬。麵上卻笑著,“胡貴人,坐吧。”說著,把宴宸遞給了乳母,額上冒著細細的汗。
胡安安示意蘭英把錦盒奉上,解釋著說“娘娘,這是妾從娘家帶過來的,請娘娘品嘗。咱們二皇子長勢喜人,娘娘少不了受累,多飲些茶,於身體好。”
姚芷身邊的紅纓立刻上前接到,口中說道,“貴人有心了。”
姚芷聽了這話,很是受用,“是啊,如今還不到百日,已經十五六斤了,抱在懷裡沉甸甸的。”
胡安安笑意堆滿,“那是自然,咱們二皇子將來是要承大統的人,必是有福氣的。”
姚芷對這馬屁十分歡喜,臉上卻神色一變,“胡貴人慎言,如今還是嬰兒,切莫妄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