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薑玉潁說錯了。
興德宮和鳳鸞宮,天壤之彆。以前,也是住了一些前朝皇帝的妃嬪的,隻是,弘國初立,宴淩雲為了展示博愛之心,皆放回家中。
如今,滿園荒草,冷冷清清,隻住了姚芷和她身邊的一名侍女。
剛剛下過一陣細雨,她們幾人踏著灰石小路慢慢往殿裡走,隻是,許是往來人員稀少,不少石板上已經長了青苔,甚是滑腳!
未進宮門,眾人便聽到侍女的尖叫聲,“您不是娘娘了,怎麼還打人呢?”
薑玉潁抬眸看了眼程莞,兩人攙扶著走進殿裡。那侍女看到有貴人到訪,立刻跪了下來。
薑玉潁嗬嗬了一聲,“你是新來的吧?那個紅纓呢?哦,對了,死了!”
她也是從如夏的口中聽說的,紅纓前幾日被勒死了。
想想就後怕,那紅纓居然還是個有功夫的。想到前些日子聽說的清兒落水,她抬眸看了一眼程莞,麵色如常。
她就是這樣,似乎永遠都是平平淡淡的。
那個侍女立刻跪在地上行禮,“女婢青霞,原是浣衣處的。”
坐在木板床上的姚芷,看到是程莞和薑玉潁前來,立刻整理下衣衫,眸色陰沉,“滾!”
薑玉潁立刻氣急,“如此地步,竟然……”
程莞冷冷地出聲,“掌嘴!”
薑玉潁一驚,似是沒有料到程莞也會如此強硬,立刻麵露笑意,“對,掌嘴!”
立刻出來幾個嬤嬤,按著姚芷,“啪啪啪”打了起來。
程莞輕聲對薑玉潁解釋著,“如今你我位分皆在她之上,不必多費口舌!”
薑玉潁笑著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姚芷的雙頰便通紅起來。程莞抬了抬手,“彆打死了。”
姚芷厲聲道“程莞,你這個賤人!”
程莞看了眼春兒,春兒立刻便從袖中拿出一個布條,甩了一下,“再罵,就把你的嘴勒起來!”
薑玉潁幾乎要驚掉下巴,“我怎麼沒想到?”
程莞微笑了下,“隻是,想到她曾經那樣傷害我們,不得不防!”
說完,示意春兒帶人先出去,隻留薑玉潁和自己在屋裡。
姚芷陰狠著眼睛,“當日,你該死在南城!”
程莞“哦”了一聲,“姚貴人,什麼意思?本宮不懂。”
姚芷抬眸瞪著她,程莞隻微笑的回望著她。片刻,姚芷布滿灰塵的嘴巴輕啟“難道不是嗎?你爹娘都死了,你若死了,又怎會有後麵的事?”
程莞深吸了口氣,“是,若是我也死了,你就安心了,自然不會有現在的事了。”
姚芷大驚,往前湊了幾步,立刻蕩起一片灰塵,“你都知道?”
程莞後退了幾步,避免裙子染上塵土,“你以為呢?當年,你私會姚淮,妄圖助紂為虐,本宮當時便知道了家門被滅一事!”
姚芷搖著頭,喃喃道“這不可能!姚淮他說沒有!”
程莞挑了挑眉,反問道“你信?”
姚芷雙唇緊閉,恨聲道“活該!你年少不知羞恥,與陛下牽扯不清,本宮是為陛下免除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