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貴人雖居在她母親身旁,卻隻在初見時神色略有浮動,便再無言語。
席間除了清兒和靜姝偶然的玩樂聲,便再無聲響。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結束,程莞和薑玉潁作為高位的妃嬪,率先離開。
路上,薑玉潁終於忍不住道“這張家是不是有毛病?他們當陛下是什麼?難不成是種馬?”
“一下子帶四個出來,也虧他們想得出來。”
程莞隻淡淡笑著,她也很是不解,張家會如此蠢笨嗎?百年之家,張清河又是那樣的年長之人,他到底在想什麼?
正走著,卻聽到清兒“哎呀”一聲,“母妃,我的小魚燈忘在那裡了。”
程莞扶額歎氣,示意薑玉潁先回去,自己帶著清兒回去尋。
正聽上盧夫人的聲音,“樺兒,你還不肯原諒娘嗎?”
程莞略一停頓,小蝶在一旁低語“盧貴人的閨名,便是樺。”
卻聽盧樺的聲音傳來,“娘說的哪裡話?盧樺不敢。”
說著,便從從殿門走了出來,正迎上程莞母子。她隻低聲行了個禮,“賢妃娘娘安好。”
程莞略略頷首,她便直接離開。
清兒看到小燈正在座位上閃著微光,歡快地奔過去,“母妃,找到了。”
那是在船上時太過難熬,小蝶親手為他紮的,喜歡的不得了。
隻是,清兒跑的太快,臨到座位,直接將小魚燈壓了個稀碎,他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程莞蹙了下眉,衝滿臉驚訝的盧夫人點了點頭,快走到跟前,把他抱了起來,小聲安慰著“待會兒咱們再做個,好嗎?”
清兒抽泣著應下。
小蝶牽著清兒的手,先行離去。
程莞衝著盧夫人頷首道“孩子麼,總是要好好說才行。”
盧夫人一愣,訕笑著點點頭。
隻是,關於樺兒的事,終究是她做錯了,來不及了。
她有三個兒子,卻隻有這一個女兒,如今卻隻冷顏相對!
盧夫人擦了擦眼角,吩咐著侍女仔細收拾。
盧樺一個人忍著淚立在拱橋之上,望著那還未完成的紅牆,聽說,白日裡便是在這裡出的事。一個小廝看到她,立刻小跑過來,“娘娘,此處危險!”
她輕輕點了點頭,拎著裙擺,緩步下了拱橋,“本宮自己回去,你走吧。”
小廝俯了俯身子,忙不迭地離開了。
這宮裡的貴人,他一個也不敢得罪。
繞過拐角,身後卻驀然傳來一個聲音,“阿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