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今日之事,她早已和他交代過,務必守在彆院,以防有事尋他。可他麵上答應了,事後卻派人送信來陛下指定親隨。
她心裡默默“呸”了一口,陛下是指定一名太醫親隨,定不會特意指定他。他不過是想出去酒肉穿腸罷了。
她冷冷笑了一聲,將壺中之水打翻在腕上,頓時一片緋紅。她皺著小臉,求救道“來人,快來人!”
林芝宇腳下加快了步子,映入眼簾便看到柳珺瑤的腕上起了一個碩大的水泡,立刻跪在地上替她檢查。
柳珺瑤淚流滿麵,哀求道“本宮不小心碰到了水壺,還望太醫想想辦法,切莫留疤。”
林芝宇認真點頭,“娘娘放心,微臣定竭儘全力。”
柳珺瑤看他小心翼翼地清理敷藥的模樣,心中微微鬆氣,診脈一事,算是過去了。
若非趙太醫不在彆院,她也不必如此自傷身體躲避診脈!
這麼想著,另一隻手在袖中攥成了拳頭再留你一段時間!
送了林芝宇出去,這才輕輕托著手臂進了裡間休息。
剛剛吩咐冬燕關上房門,膝蓋便被硬物彈了一下,正欲張嘴尖叫,嘴巴卻被塞上。來人身著一身黑衣,柳珺瑤跪在地上,強忍痛意,看出來人不簡單,輕輕拿下口中破布,沉聲問“你是誰?”
那人卻背著他,“若顏。”
柳珺瑤一聽,果然昨晚沒有白跑。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麵帶銀色麵具,“少主已經收到你的消息。傳少主令,老實待著,少主自有安排。”
柳珺瑤銀牙一咬,“本宮與你們隻是合作關係,何時要聽令於你們?”
“哦?是嗎?若無宮裡的那位,你能走到今日?既已惹上,以後便隻有聽令行事。”
說著,麵具之人執起她的手臂,幾乎沒有看清他的動作,柳珺瑤的手臂便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她驚恐地問“你做了什麼?”
“不過方便你躲避太醫診脈罷了。”麵具之人冷笑了下,越窗而出。
片刻間,消失在一片黑夜之中,仿佛從未來過。
柳珺瑤一跺腳,真是整日玩鷹,反被鷹啄瞎了眼!
你給我等著!
她在暖榻上靠了一會兒,“冬燕!”
冬燕聞聲,立刻趕了過來。
“去給本宮尋點止痛的藥來,這手臂疼的厲害。”
冬燕有點緊張,“方才林太醫所開之藥嗎?”
柳珺瑤“啪”地一下,將茶盞掃落在地,“讓你去,你就去!”
方才那人不知道灑了什麼在手臂上,這會兒疼的實在厲害。
冬燕立刻出了屋門,心跳如雷,如今這位主子實在太厲害了。
剛行了兩步,柳珺瑤從後麵跟了出來,“回來!本宮自己去。”
冬燕停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
柳珺瑤看著她大氣不敢出的模樣,冷聲道“回去收拾屋子,本宮知道路。”
餘光掃到冬燕慌裡慌張地回去,她這才強忍痛意,往太醫居所的方向走去。
剛到遊廊儘頭,卻看到一個身影,腰身略粗,正立在林太醫的麵前。
她立刻躲在廊柱之側,林太醫微微躬身,轉身回了太醫居所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