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半更是忽然刮起了大風,呼呼呼的聲音,預示著大雨將要傾盆而至。
姚霆忽然派人加強了各居所的守衛,所有的女眷隨侍皆以安全為由守在自己的屋內。
這一夜,沒有睡著的人很多。
宴淩雲知道此事時,更是大呼一口氣。
原本,他獨自躺在榻上,輾轉難側,一直在擔心被白日那女子戳破的那層窗戶紙。
全然忘了,若要斬殺薑韜,還有薑玉潁這個關口!幸好莞兒思慮周全,提前召了姚霆,將聖駕居所防了嚴嚴實實,這樣,薑家人進不來,薑玉潁也出不去,一切事成時,已經塵埃落定!
聽著窗外“劈劈啪啪”雨打房簷的聲音,他直接坐了起來。
“柴錄!”
柴錄聞言,立刻躬身進來,諂笑道,“主子,這雨來的急,吵到您了吧?”
宴淩雲抬眼瞟了他一下,明明他剛剛才進來說過姚霆加強守衛的事,怎麼可能這麼快睡著?
柴錄瞧著宴淩雲的眼神,虛掩了下嘴巴,嘿嘿笑著。
“更衣,去賢妃那裡。”
柴錄瞧了眼滿目疲倦的主子,“哎喲,陛下,這風驟雨急的,若是冒雨受了涼……”
“你是主子?”
宴淩雲不滿道。
“是是是,老奴知錯。”
柴錄一抬手上的拂塵,小安子早已侯在門口,便顛顛地跑進來,一起伺候更衣。
……
今晚這天氣,先是風,又是雨,這會兒“轟隆轟隆”幾聲雷,宴清直接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程莞顧不得更衣,便光著腳從嬤嬤那裡把宴清抱了過來。
濕了半邊衣袍的宴淩雲,甫一進屋,便看到程莞隻著單衣正抱著宴清走來走去,哄他入睡。
“孤來。”宴淩雲抬手脫掉外袍,小心地抱過自己這個最得意的兒子。
在寧州時,他特意吩咐李武和程琦暗中尋找宴宸,結果是杳無音信。
原本他想,寧州畢竟離上都不遠,更有利於那些賊子探聽消息,所以必將宸兒安置在那裡。可是,他們暗查了多日,竟沒有查到絲毫。
不一會兒,宴清終於又重新睡著。
嬤嬤緩緩接過來時,宴淩雲的額上已經是一層細密的汗。
程莞扯起衣袖,抬手為他仔細擦拭,“陛下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全然沒有注意到,因著衣袖扯筋,胸前早已是一片旖旎。
宴淩雲的眸色發暗,伸手攬過她的腰肢,“孤的莞兒這般賢惠,實在是想念的緊。”
程莞眨了眨眼,笑道“這都是妾的本分。陛下國事煩擾,莞兒不過是借花獻佛,用的是陛下的人,守衛的還是陛下的人。”
宴淩雲用食指輕輕點了下她的眉心,“你呀。”
程莞禁不住他的力道,驀地後退了半步,驟覺胸前微涼,低眸發現衣襟儘開,連忙雙手護在胸前,結巴道“莞兒失儀了。方才隻顧著……”
宴淩雲眉眼含笑,大手一撈,便將她打橫抱起,走進了床幔之中。
程莞雙手交叉在他的頸後,心思卻百轉千回。
隻有這樣,薑家人才進不來,薑玉潁才無法得知最新的消息,薑韜那個該死之人,才能死!
當然,還能順水推舟,給姚霆一個見盧樺的機會。
……
此刻,姚霆正擁著盧樺,二人靜坐在窗前,聽雨。
“阿樺,我們二人的事,恐怕賢妃娘娘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