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酒懷疑顧殊鈞醉翁之意不在電影,而在酒,且他有證據。
此時排隊入場的觀眾略多,有不少小情侶湊在一起低聲說話,前後都是人,蘇時酒不好出聲,隻能用眼神狠狠譴責對方。
顧殊鈞假裝沒看見。
蘇時酒“。”
入場後,蘇時酒坐在位置上,輕歎一口氣。
他往常看電影,喜歡坐在中間靠前的位置,既是最佳觀影位置,前麵的人又不會多,還是頭一次坐最後一排。
總覺得前麵的熒幕小小的,人頭多多的……隻要觀影過程中,前麵的人稍微有點動靜,注意力都會被吸引過去。
這麼說起來……
蘇時酒問“是不是我們來的太晚了,前排沒有好位置了?”
“那倒也不是。”
顧殊鈞慢吞吞開口。
他捉住蘇時酒的手,得意地壓低聲音,“有哪對小情侶到電影院,是為了正經看電影的?”
蘇時酒“……”
不好意思,至少我是。
蘇時酒唇角抽了下,心想,怪不得之前顧殊鈞一聽要看電影,情緒就好上不少,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呢。
他叮囑,“你注意一下形象,周圍全是人和攝像頭,你做什麼,彆人都看的一清二楚。”他反手將顧殊鈞的手壓下來,斥責道,“文明觀影,彆妄圖搞小動作。”
恰在此時,旁邊聲音傳來。
“不好意思,借過。”
一個端著可樂和爆米花的人往這邊走來。
這一場實在火爆,且大約因為是懸疑恐怖的緣故,買後排的人反而更多些——大家都想離鬼遠一點。
物理意義上的遠。
顧殊鈞左看看,右看看“嘖。”
人怎麼這麼多!?
幻想中看電影時後排隻有他和蘇時酒,因此可以趁著周遭黑暗,對蘇時酒摸摸親親的美夢,就這麼破碎了!
“借過,呃,抱歉……”
過路那人聽到顧殊鈞聲音,下意識以為是自己走動的行為讓對方不悅,立刻禮貌道歉,等坐在蘇時酒身側的座位上,回過勁兒了,才後知後覺想,他為什麼要道歉?他的行為明明是正常的!
轉頭多看一眼顧殊鈞的方向,他不高興地低聲嘀咕,“有什麼好拽的,有本事自己整家庭影院去。”
蘇時酒“……不好意思,他剛剛嘖我呢。”
“哦,哦。”那人訕訕回。
兩人都有些尷尬。
恰在此時,影院內燈光緩緩關閉,熒幕上播放的廣告停止,暗下去後發出幽幽的光——電影準備開始播放了。
整個影院逐漸安靜下來。
開頭便是一個閃回。
冬日裡的農村,破敗的房屋,枯樹,一條蜿蜒的延伸出去的土路,儘頭是空無一人的荒廢學校,一陣寒風吹過,殘破不堪,卻如同曾經浸了鮮血的,變成暗紅色的紅領巾,在一塊磚頭下微微飄動。
相對日韓的恐怖電影,這部更偏中式恐怖,真正直白的嚇人鏡頭並不多,反而從每一個細微處,都透出一股滲人的陰冷。
蘇時酒眸光盯著熒幕,一麵看電影,一麵摸爆米花。
正緊張時,手指倏忽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
蘇時酒“!”
雖然平日裡的蘇時酒,素來信奉科學主義,不信鬼神,但此時在電影院,氣氛到位,他的情緒也被帶入進去,登時嚇了一跳,猛然將手指縮回來,看向身側,臉色有些發白。
抿了下唇,蘇時酒小聲說,“嚇死我了。”
顧殊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