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辦公室內。
“我總感覺這個高嘉遠肯定沒說實話。”
“那當然,偵查辦的小劉不是學的犯罪心理學?他當時也在場,等人走後直接就說了,高嘉遠雖然克製過,卻還是忍不住頻繁做小動作,這本身就是一種焦慮表現,中途又一直很敏感防備,所以說話總帶刺,還喜歡用反問句來表達……”
“……說是這樣說,但這些可不能算作證據。我們的目光還是要放在劉伍身上,或許,他就是我們找到麵具人真實身份的重要橋梁。”
“倒也是。”
“醫生那邊怎麼說?”
“剛做完手術還在昏迷狀態,期間醒了幾次,但是狀態不好,醫院那邊主張先休息,李洋那孩子跟王哥在那守著呢,說是人醒了第一時間發消息回來。”
“行。”
“對了,之前高嘉遠的那幾個洗浴城和會所,誰帶人去看看?”
“全部都是周氏集團旗下的,說實話,真的很難讓我不懷疑,這是不是一種嶄新的商戰模式?甚至他還特意提醒偷稅漏稅和消防……”
眾人七嘴八舌說著。
“你呢,今天怎麼這麼沉默?”
劉青鋒越過眾人,一屁股坐在蘇時酒身側,他從煙盒中抽出一根,卻並不點燃,隻放在口中咬了咬,眯了眯眼,“有什麼想法沒?”
蘇時酒搖頭“就像王姐說的,我們沒有證據。”
“至少可以一些思路。”劉青鋒說,“辦案是要講究直接證據或者間接證據,但也有一種方法,叫合理推定法,在缺失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基於經驗和嘗試,通過合理的推理,構建證據鏈,推斷犯罪嫌疑人的行為。”
劉青鋒說,“你不是公安機關的內部人員,平日裡接觸的人多且雜,有些想法確實比我們的要更大膽有趣。何況隻是說說而已,怕什麼?我們辦案,難道還真按照你的猜測去做?所以你也不用有多大的心理負擔。”
蘇時酒“唔”了聲,覺得劉隊說的有道理。
他慢吞吞道“我的看法和劉哥一致。先不說高嘉遠麵對警方時的態度,就說他跟葛俊青的關係,顯然不隻是網友那麼簡單,如果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理由,高嘉遠沒必要說謊,所以在我的心目中,高嘉遠的行為非常不做好,再加上他剛好有個同樣給我印象不好的妹妹……”
他三言兩語,簡單將之前高嘉遠的妹妹季嬌嬌動心思,將他和顧殊鈞騙到鄉下,又主動揭穿隻是在逗他的事情說了。
之後,蘇時酒又在劉青鋒的引導下,詳細闡述了一下他對兄妹兩人的疑慮。
劉青峰挑眉,與蘇時酒對視。
蘇時酒頷首。
兩人都沒吭聲,一切卻儘在不言中。
“我明白了,關於高嘉遠的事情,我會慎重考慮。”劉青鋒起身,“時間不早,你也趕緊回去了,你家那個是不是就在外麵等著呢?”
“嗯。”蘇時酒應一聲,“我讓他在車裡待著了。”
告彆眾人,蘇時酒走出公安局。
今夜明月當空,遠遠的一輪掛在空中,乍一看不太起眼,偶爾飛過一架閃著紅燈的客機,拖曳著長長的尾巴離去。
蘇時酒剛上車,就被塞了口小籠包。
“好吃嗎?”顧殊鈞問。
蘇時酒仔細品了品。
小籠包皮薄餡大,牙齒稍微一碰,湯汁就都迸發在口中,剛巧一路送過來已經沒那麼燙,一口一個剛剛好,內裡更是肉香四溢,竟然是在江城比較少見的甜口,好在與皮結合在一起,不會太膩。
“好吃。”
蘇時酒眯起眼,就著顧殊鈞的手吃了兩個小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