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俊青的家?
蘇時酒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個可能,他在顧殊鈞蹙眉疑問的視線中打開免提,兩人隻簡單對視一眼,後者瞬間了然,拿出手機同時開始拍攝。
表現的十分默契。
蘇時酒唇角一勾,不過隻露出短暫的笑意,便沉浸在麵前的這通電話裡,他語調嚴肅問“葛俊青先生,請問您為什麼要讓我現在去你家,是有什麼急事嗎……”
“……快,來不及了。”
葛俊青驟然打斷蘇時酒的話。
他呼吸聲越來越大,混雜著風聲,就像是在什麼地方全力奔跑,但他明明雙腿殘疾,根本沒有奔跑的條件。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蘇時酒心中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就在蘇時酒蹙眉,還想再問什麼時,那頭傳來一陣動靜,隱約能聽到背景音裡傳來一道較遠的聲音“葛俊青先生……配合……你的父母……”
聲音斷斷續續,根本聽不清。
緊接著,兩人的通話被掛斷。
顧殊鈞錄製的視頻結束,他點開相冊,將視頻音量開到最大,從嘈雜的聲音中,蘇時酒隱約可以聽到一段話——
“葛俊青先生,我們……希望……配合,不然……你的父母……快走吧。”
從關鍵詞看威脅意味十足。
與此同時,背景音中還有一陣長鳴的喇叭音,似是催促。
蘇時酒臉色一變,豁然起身。
一旁,一臉陰沉的顧殊鈞壓低聲音飛速道“我跟你一起。”
蘇時酒邊快步往外走,邊給劉青鋒打電話,邊反問“你的工作?”
“不急。”顧殊鈞一錘定音。
——對顧殊鈞而言,他如今工作,隻是為了讓愛人和家人過得更好,因此在工作和蘇時酒之間,他當然會選擇蘇時酒,何況偌大的公司有自己的立足根本,身為董事,顧殊鈞隻需要在一些重大決斷時起決定作用,就算是離開一時半會,公司也不會停擺,反而會根據之前的經驗井然有序地走下去。
這也是自從顧殊鈞和蘇時酒結婚後,他硬擠出無數時間陪伴蘇時酒的原因。
蘇時酒深深看顧殊鈞一眼,頷首“走。”
下樓期間,顧殊鈞跟司機打電話,兩人剛出公司大門,車門已經拉開,一切準備就緒。
蘇時酒鑽進去。
“還沒打通?”顧殊鈞問。
蘇時酒“嗯”了聲“應該還在開會,我給他發消息。”
顧殊鈞探過身,幫蘇時酒係安全帶。
車輛即刻動身。
蘇時酒認真編輯完短信給劉青鋒發過去,戴上一邊的藍牙耳機,開始反複聽顧殊鈞錄到的那段音,並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猜測聽不太清的那些話是什麼。
而除卻之前的人聲之外,蘇時酒似乎還聽到什麼廣播音,但隔得實在太遠,如果聲音放太大,音頻失真更聽不清的同時,下一秒就會被更近的鳴笛聲震到耳朵。
來回幾次,蘇時酒沒忍住,歎了口氣。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原本的一秒鐘,在蘇時酒的心中也好似過了兩秒,放大了他心中的焦躁不安。
下一秒,手腕被攥住,身側,顧殊鈞與蘇時酒十指相扣。
前者微微用力。
蘇時酒的手心出了點汗,顧殊鈞的手心倒是很乾燥,雙方的皮膚相觸,連接對方的體溫,再加上手指空間被有規律地擠壓,蘇時酒的注意力忍不住落在上麵,情緒稍微穩定了些。
“彆擔心。”顧殊鈞低聲說,“我陪著你。”
蘇時酒低低應一聲。
“深呼吸。”顧殊鈞又說。
蘇時酒“……”
蘇時酒慢吞吞道,“沒事。我隻是在想,葛俊青這次的事,應該跟案件有關……”
聽語音就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危急,而葛俊青沒有報警,而是打電話給他,一方麵可能是因為葛素萍在做的販毒勾當,實在不適合跟警方交往過密,一方麵可能是,在如此簡短的信息中,警方很可能反應不過來,更不知道他口中的“家”在哪兒,如果要查,一來二去很容易耽誤時間。
很快,車輛抵達葛家村現址。
望著麵前長長的樓梯,蘇時酒抿了下唇,掃了眼四周。
之前跟高嘉遠提過一嘴後,蘇時酒故意推動進度條,多次提在葛家村這邊建電梯的事,按照華夏製造的可怖速度,按理說這邊的工程都應該已經乾得熱火朝天了,沒想到竟然還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