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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豪格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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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很好,萬裡無雲,微風習習,豪格繼續在文華殿聽太傅講《大學》道理,這次講的重點是“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驕泰以失之”,太傅說,要作一個君子,就必須堅持大原則,這個大原則就是要用忠誠信義爭取民心,如果驕橫奢侈就會失去民心,太傅講得很認真,幾個伴讀聽的也很認真。

太傅正講得起勁,突然聽見一聲悶響,大家不由得向發出悶響的地方一看,都有些懵逼,沒看見什麼東西,但大家第一反應是豪格不見了!

原本豪格是端坐在自己座位上的,由於桌子上鋪著桌布,桌布的垂簾將豪格的下半身遮擋住的,平日隻能看見豪格的上半身,但現在豪格突然不見了,太傅和幾個伴讀猛然意識到情況不妙,大家都站起身來,太傅繞到豪格座位後麵一看,頓時傻眼了。

隻見豪格仰麵朝天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太傅急叫,叫太醫!快叫太醫!侍衛們衝上前來,將豪格抬到床上,一邊叫太醫,一邊急報黃台吉。

黃台吉聽說豪格病了,病情來勢凶猛,便一路小跑趕到文華殿。

太醫們早就到了,正在手忙腳亂的對豪格進行搶救,黃台吉見豪格雙眼緊閉,麵色蒼白,突然從他嘴裡噴出一口穢物,穢物呈噴射狀直衝床帳。太醫們一見,都大驚失色,這種現象是他們都知道的那種十分凶險的病——痰疾,痰疾是什麼?其實就是林月前世醫學上定義的腦出血,按照前世的治療方式,腦出血首先是內科止血,嚴重的要外科開顱,但這個年代,止血沒有特效藥,開顱也沒有手術條件,再說,豪格相當於國本,即或能開顱,誰又敢在國本上動刀,所以,太醫們用的藥雖然是十分名貴的藥,但再名貴的藥也隻是一些中藥而已,如此凶險的病,用中草藥哪能見效?豪格昏迷不醒,第二天就一命嗚呼了。

噩耗來得太突然,黃台吉叱吒風雲般的人物,突然遭遇中年痛失愛子,而且是大皇子,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黃台吉像一頭惡狼,時時痛苦的仰頭哀嚎,舉國悲傷。

林月查閱的資料沒說豪格的死因,也沒注明豪格具體的死期,隻是記載了他死在十月末,現在是十月末,林月猜測豪格該死了,所以林月才通知劉奕傑報奏折,再不報,待豪格死了再報,一則會追究劉奕傑隱瞞尼莽古罪行的瀆職罪,二則會被嫌疑劉奕傑趁豪格死後挾嫌報複尼莽古,隻要搶在太子死之前報,劉奕傑就沒有這些嫌疑。

現在林月得知豪格已死,知道這是豪格的命數,本該如此,但當豪格死亡成為事實的時候,林月還是不免傷感。

想起她前世曾經讀過的一首詩,詩是清朝文人趙翼寫的,趙翼長子趙耆瑞染病身亡,趙翼中年喪子,常常借酒澆愁。一天夜晚,趙翼醉酒歸來,剛剛跨入家門,一眼看見兒子曾經睡過的床榻,恍惚間似乎聽到兒子在病榻上呻吟的氣息,兒子雖已故去,但他的魂魄好像一直停留在家裡,不曾離去,就像這個淒涼的夜晚,兒子仍舊在等待著趙翼回家。

趙翼庚即寫下一首詩,“簾鉤風動月西斜,仿佛幽魂尚在家。呼到夜深仍不應,一燈如豆落寒花”。這哪裡是寫詩,更像是趙翼在哭泣,字字情景交融,悲苦感人。想到黃台吉正在經受中年喪子的悲痛,林月也為黃台吉憂傷,但林月再怎麼憂傷,也無法與黃台吉感同身受,黃台吉喪子的痛,隻有他自己知道。

豪格死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

黃台吉一邊處理豪格的喪事,一邊強忍悲痛處理報來的折子,看到劉奕傑的折子,黃台吉勃然大怒,尼莽古假豪格之手,以救災滅蝗的名義,挪用戶部十萬兩銀子!劉奕傑的調查報告裡還附有豪格的借款條,證據確鑿,不容置疑。雖然這是豪格與尼莽古策劃的,豪格還以滅蝗的名義主動請纓到第一線,挪用銀子也有豪格的借條,但豪格已經死了,尼莽古就是唯一的罪人,這樣的罪人還敢收受延州鹽官李覺士的賄賂!

黃台吉氣得咬牙切齒,朕好好的大皇子,被尼莽古帶偏了,被尼莽古禍害了,被尼莽古利用了!豪格身邊如果沒有尼莽古這樣的人,他興許就不會英年早逝,豪格的英年早逝,完全是被尼莽古這樣的人氣死的!想起還沒安葬的豪格,黃台吉就氣得頭暈,很久沒流過的鼻血又嘩嘩流出來。

尼莽古如此膽大包天,肆無忌憚!不殺尼莽古不足以平皇上的憤怒!

黃台吉立馬傳車克,劉奕傑和尼莽古晉見。

劉奕傑聽見豪格的死訊,比任何人都感到驚異和恐懼。劉奕傑對豪格的死驚異,這很好理解,因為所有人都對豪格的猝死深感驚異。但劉奕傑為什麼會恐懼?他恐懼的不是豪格的死,豪格的死因與他毫不相乾,劉奕傑的恐懼來自林月的一係列神操作和後怕。

林月從來沒有說過豪格不久會死,但林月的神操作卻使劉奕傑恍然大悟,林月為什麼要自己拖延呈報奏折的時間,說水到渠成?難道這不是林月在讓他規避風險?林月為什麼會特地來告訴他呈報奏折的時間?自己的奏折剛呈報上去,豪格就死了,難道林月知道豪格會死?

劉奕傑越想越後怕,因為表麵看是彈劾尼莽古,但尼莽古背後是豪格,拔出蘿卜必定會帶出泥,何況豪格原本就是與尼莽古通同作弊。豪格如同國本,國本必須堅如磐石,不能有絲毫的動搖和影響,孰輕孰重,皇上比劉奕傑更加清醒,其厲害關係也比劉奕傑彈劾尼莽古更加直接。劉奕傑細思極恐,當時自己被尼莽古威脅的囂張氣昏了頭,下決心孤注一擲,將奏折呈報上去,甚至為了打擊尼莽古的囂張,還決定要在朝堂上公開他的罪行,這種一意孤行,不僅會惹惱豪格,還會給皇上出難題,皇上對待這種難題,要麼置之不理,要麼就處理出難題的人,劉奕傑直感後背發涼,幸好聽了林月的話,按下怒火,強忍了這麼一段時間,水到渠成,危險迎刃而解。

劉奕傑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幸好沒有孤注一擲!

林月為什麼會料事如神?她到底是人還是神?劉奕傑抬頭看看神龕上供著的祖宗神位,心下坦然,林月真是我劉奕傑在世的祖宗!是我祖宗顯靈!

不過,一件事沒有結果之前,不確定的問題有很多,特彆是正處於悲痛中的皇上,皇上見了奏折到底會是什麼態度?這事的結果到底會走向何方?劉奕傑心裡很忐忑。聽見太監傳話,劉奕傑趕緊來到乾清宮西暖閣。

黃台吉一臉怒氣,瞪眼看著地上跪著的人。

劉奕傑一看,戶部尚書車克正跪在地上,頭低得快觸到地板了,皇上正在厲聲訓斥,朝廷沒錢,朕沒錢,你不知道?朕天天都在為錢發愁,你不知道?朕夏天想吃一個西瓜都舍不得花錢去買,喝涼水解暑,你不知道?朕後宮的那些嬪妃想買胭脂花粉,朕都沒有應允,一個個素麵朝天,黃台吉越訓斥越氣惱,你以為你是誰,你不就是為朕打工的打工仔嗎?一個打工仔有什麼權力將國庫裡的錢擅自借出去?黃台吉心裡痛呀!要是這錢還不回來怎麼辦?十萬兩呢?這是朕國庫裡的全部家當,你居然就敢擅自做主拿出去。

車克不敢申辯,嘴裡不停的說著,皇上饒命,卑職自知罪孽深重,罪惡滔天。

黃台吉抬頭看見劉奕傑進來,劉奕傑正準備下跪,黃台吉說,愛卿免禮。劉奕傑這才向黃台吉行了躬身禮,垂手在跪著的車克旁邊站立。

黃台吉見到劉奕傑,心裡百感交集,劉奕傑的奏報雖然是在豪格死的前兩天呈報的,但他在奏折上加了密報兩個字,表明他沒有對外宣揚,也不會在朝堂上公開,臣子能夠體諒皇上的難處,這很難得。各個朝代既有圓滑的“賢臣”,也有直言不給皇上麵子的“諍臣”,諍臣正直如筆杆,得理不饒人,黃台吉雖然能容忍諍臣的行為,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現在見劉奕傑履職,既不隱瞞豪格和尼莽古的罪行,又不失替皇上著想,主動維護皇家臉麵,黃台吉心裡就對劉奕傑的舉措讚譽有加。

劉奕傑見皇上免了自己的跪拜禮,這才鬆了一口氣,說明皇上對自己上奏的事是認可的。

車克已經將豪格和尼莽古借款的事向皇上坦白,黃台吉無需再過問細節,現在讓劉奕傑來,是要聽他如何處置的建議。

劉奕傑想起林月說的話,要考慮皇上的惻隱之心,是的,皇上剛死了大皇子,對大皇子的舅子不能太過分。劉奕傑強壓著對尼莽古的憤怒,說這事不怪豪格,主要是尼莽古的餿主意,那些被挪用的銀子,豪格沒用一文錢,全都是尼莽古挪用的,再說,豪格剛死,馬上處理尼莽古也不合適,隻要尼莽古一天之內,將挪用的銀子歸庫,就從皇上對尼莽古輕發落。

黃台吉頷首,家醜不可外揚,豪格剛死就重處他舅子,黃台吉確實不忍心,彆說豪格屍骨未寒,現在連豪格的屍骨都還在宮裡沒有安葬,這種時候,豪格的魂靈很有可能還在皇宮裡待著。再說,尼莽古也是一員驍將,出生入死屢立戰功,就這麼一刀劈了他?即或一刀劈了他,那十萬兩銀子不是就跟著被一刀劈了嗎?

劉奕傑的建議使黃台吉長長鬆口氣,不禁輕歎一聲,知我心者,非愛卿矣!

劉奕傑稟報延州案的處理建議,提出隻追究作案的人,不要追究李覺士沒有參與作案的大兒子,聽說他大兒子已經離家多年,對他爹的事完全不知情。黃台吉一聽,也點了頭,一人做事一人當,且饒人處且饒人,這樣比較人性。再說,剛才劉奕傑的建議讓黃台吉下了台,黃台吉對劉奕傑也應該表示理解。

豪格猝死,作豪格福晉的尼莽古小妹哭暈了好幾次,身為舅子的尼莽古,其悲痛心情不亞於小妹和黃台吉,黃台吉的兒子好幾個,死了一個,還有那麼多兒子健在,但尼莽古的豪格妹夫隻有一個,這個妹夫死了,尼莽古家族的前途如同全軍覆沒,小妹的幸福寄托在豪格身上,舅子的幸福也完全靠著豪格,豪格一死,他們倚靠豪格的幸福就沒有了,這和天塌了是一樣的。

尼莽古頓時悲痛得臥床不起。

聽見皇上找他,尼莽古不禁打了個寒顫,難道是劉奕傑見豪格死了,就迫不及待的彈劾他了,尼莽古深感這次被黃台吉召見,第六感應是凶多吉少,但又不敢不去,就強撐著病體趕到乾清宮西暖閣。

一進西暖閣,就見車克跪著瑟瑟發抖,劉奕傑站在皇上麵前答話,這樣的場麵不用疑惑,他就知道,自己東窗事發了。尼莽古噗通一聲就跪在黃台吉腳下。

黃台吉見到尼莽古,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他認定就是尼莽古帶偏了自己的兒子!氣死了自己的兒子!黃台吉站起身來,一腳向尼莽古踹去,這一腳踹在尼莽古的腰上,痛得尼莽古臉色大變。

尼莽古不敢喊痛,掙紮著重新跪好,黃台吉不問情由,隻是咬牙對尼莽古嗬斥,明天酉時前不將挪用的銀子還回戶部,朕剝了你的皮!

尼莽古跪著磕頭,磕得砰砰響,額頭磕破了,鮮血滲出來。黃台吉對車克怒喝,明天酉時前,銀子沒進庫,你就不要在戶部待著了,愛乾嘛乾嘛去!

再向他們兩人大喝一聲,滾!

車克雙膝跪麻了,掙紮著站起身來,向黃台吉拱拱手,麵色蒼白的退了出去。

尼莽古站不起來,兩個太監將他扶起送上馬車。

雖然黃台吉對劉奕傑讚譽有加,對劉奕傑也很客氣,但劉奕傑離開西暖閣的時候依然心跳很厲害,他不停的擦汗,冷汗已經打濕了內衣。

伴君如伴虎,以後要儘可能離老虎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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