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不知道,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不知道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保護。”
“什麼都不說?這個結論,是你的自以為是麼?”陳夢笙質疑道,“若是他們心不甘情不願地被你隱瞞了他們本應該知道的事情,被你避開了本應該由他們麵對的命運,錯失了本應該做出的選擇,你的行為和天道又有什麼區彆?”
“所以我從未站在祂的對立麵。”時萱走向青鱗,“玉攬星的預言未曾出錯,你有顛覆世界的能力,也有顛覆世界的想法,創造和改變是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比之於此,毀滅來得簡單得多。因為有希望,所以我踏上此途,由我成為千古罪人,由我引動天地之災,由我進入萬劫不複之深淵,而你們是新世界的奠基人,過去的見證者。”
陳夢笙瞬間反應過來,這裡是天道視線的死角,可不代表天道會無所作為,就像上一次,天道為了確定這裡發生的事情不會脫離祂設定的軌跡而找上時萱,並設下賭約。
而這次這裡的談話,如果不是天道的默許,那就是祂忙於更大的災難,祂本應無暇顧及塵世,也就是說,下麵如果發生了什麼,祂未必能第一時間知道。
而她,並未與天道建立聯係,無從得知這一消息。
可就當前情況來看,她也才確定,如今整個塵世都是神明視線的死角,而時萱在哪裡說這話都行,卻偏偏將她們集合在這裡,是因為這裡是神明偉力無法顧及之地,是由靈界創造出來的能夠短暫屏蔽神權的隱蔽之所。
時萱要做的事情,會瞬間引來天道的注意!
“快阻止她,如果不想讓她永遠消失的話。”已經意識到什麼的陳夢笙趕緊提醒,她太了解時萱的尿性了。
“師姐這是要自殺?”無執並不在時萱手中,可月憐也有不祥的預感。
“青鱗手中拿的,是天之碎片。”沈雲川也認出來了,那玩意和玉心宮密室裡準備的,是同一個物質。
她們說,這是天眼計劃的終端。
天眼,天道之眼,不是說這裡是天道視線的死角嗎?
“我曾殺死未來,也將斬斷過去,化作時代的泥沙,被時間的洪流衝刷……在禁忌的知識裡,所有化作補天石之人,都共用一個名字。”
陳夢笙祭出陣法,也無法阻止時萱手中的動作,天道碎片散開,隔絕了一切法力,懸空之島的禁製也被觸發,時萱和青鱗消失在原地。
“女媧……”陳夢笙無奈收回手,“是了,讀過禁忌知識的不止有她。在天道預設的軌跡中,隻有被洛弈辰殺死,才能釋放靈魂中屬於補天石的力量。但是她通過修煉無相心法,撕裂自己的靈魂,將屬於補天石的那一部分暴露出來,一旦補天石受到影響,塵世必將重新回到神明的視線之下。”
而那天道碎片,是為了啟動島中禁製所用,那是天道的東西,不為懸空之島所接納。
“你說,師姐將永遠消失?”裴濟川在一旁問道。
“我現在還無法確定,時萱還需不需要被洛弈辰殺死。據我所知,天道在收集一些特殊的能量,隻有時萱配合,才能收集起來。殺她的人是洛弈辰,她死亡的地點是巨神峰,我的信息隻有這麼多,真要問,不如問問那個重啟輪回的小子,或者問問這位天命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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