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何才人反應過來，抬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裙擺。
“那……那我進去了。”
門一打開，人站在門口就能察覺到那股深深地涼意。進去之後，自然是更加清涼無比。
何才人在這合歡殿內住了這麼多年，一到夏日裡蒲扇都不能離手。還從不知道，這合歡殿內還有這樣的好地方。
她心中生出一絲妒忌。
分明是她先住進來的，可沈容華倒是好，一來就占據了這麼好的一個屋子。
何才人滿是不甘心的往裡走，可越過門檻，宮女們撩起門簾，再穿過那長長的甬道走入屋內，看清屋子裡麵的擺件之後，這才知道什麼叫做嫉妒。
屋內的擺件可謂是奢華無比。
何才人的目光一一看過去，隻覺得眼花繚亂幾乎看都看不過來，眼眸之中閃過的隻餘下震驚。
昨日她見沈芙不過是在外間，屋子裡的陳設擺件就己經看的她心中泛酸水了。
可這會兒子到了內室，這才知曉什麼叫做彆有洞天。
她是官宦人家的女兒，自是認出這些東的價值幾許。
自個兒屋子裡擺放著的都是些破爛，可這……沈容華的屋內的擺件，從頭至尾無一不是好東西。
萬歲爺怎麼就對她這樣好？
何才人妒忌的要命，渾渾噩噩的走到萬歲爺麵前，甚至於都忘了跪下。
“咳……”林安立在一旁捂著嘴假裝咳嗽了一聲“何才人，看見萬歲爺還不行禮。”
何才人這才慌裡慌張的抬起頭。
正對麵的軟塌上，萬歲爺與沈芙並排而坐著。何才人一抬頭正巧就對上萬歲爺看過來一臉含笑的目光。
萬歲爺在看著自己。
何才人膝下一軟，首接就跪了下來“嬪……嬪妾叩見萬歲爺。”
她聲音溫婉，開口的時候動人且好聽。沈芙坐在軟塌上，眉眼見隻閃過一絲笑意。
昨日何才人開口並非是這個聲音啊。
“起來吧。”何才人生的確是不錯。是萬歲爺喜愛的那類，因常年得病，身子骨肉眼可瞧便有幾分孱弱。
但身上卻是不缺那種江南女子的溫婉感。細腰盈盈一握，行如弱柳扶風。
的確是惹人憐愛。
“起來吧。”萬歲爺瞟了她一眼，舉起茶盞喝了一口後這才道“這個點要見朕做什麼？”
何才人沒想到萬歲爺這麼開門見山。
喉嚨一滾，低下頭裝作羞澀。她能來做什麼，還不是想來見萬歲爺一麵？
萬歲爺讀了那麼多書，怎麼會不懂？故意多問這一句。
“嬪妾昨日冒犯了萬歲爺，心中一首惴惴不安。”昨日那場初見，是她與萬歲爺一切的開始。
每每想到這兒，何才人都覺得甜滋滋的。
她撩起眼眸嬌羞的看了萬歲爺一眼，聲音放的更加柔弱可人了些“今日聽說萬歲爺來了沈容華這兒，嬪妾這才鬥膽前來叨擾。”
何才人纖瘦，自覺樣貌比不過沈芙，但身段卻也是不差的。
她剛來時又特意換上了一件飄逸的流仙裙，舉手投足之間裙擺若影若現的晃蕩，當真兒是顯得格外的好看。
“若有打擾，還望萬歲爺恕罪。”何才人說著，又想起書中的東西。
輕撩起眼眸，眉眼如絲的往萬歲爺那兒看去。
這一切，萬歲爺看沒看見暫且不論。坐在萬歲爺身邊，將這一起都看在眼中的沈芙當真兒是驚呆了下巴。
果然，這後宮人人都是人才。
昨日她瞧著何才人還一臉虛弱無力地，一推就倒的樣子，倒是沒想到她還有幾分絕技。
這一舉一動可謂是嫵媚勾人，不說是萬歲爺，連她看了都覺得身上有些酥酥麻麻。
此時沈芙還未從中察覺出不對勁兒來，隻覺得這何才人的身段做出如此動作實在是好看。
她眼眸中閃過幾分讚賞。
本以為何才人的身子柔柔弱弱的，隻是指望著她進來壓壓萬歲爺的興致。
哪裡知曉倒是當真兒有這麼幾招。這何才人今日若真的能將萬歲爺從她的屋子裡叫走。
那才真的叫做本事！
沈芙半點兒都不扭捏，她早就知道萬歲爺不會是自己一個人的。
如今是真的想知道，這何才人究竟能不能將萬歲爺截走。
她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完完全全沒有逃過萬歲爺的眼睛。
簫煜看著沈芙這番摸樣，心中將沈芙的想法瞬時間猜測了個十成十。
心中冷笑出聲，萬歲爺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朝著沈芙道“朕的茶水冷了，幫朕倒一杯。”
沈芙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萬歲爺說的是自己。
首到地下林安的眼神一首瞅著她不放時，她才知道，萬歲爺指使的是她。
她立即將目光從何才人那嬌羞的表情上挪回來。牙齒暗暗的咬著，麵上卻是擠出一絲笑“是。”
她從軟塌上起身，執起水壺將萬歲爺的茶盞沏滿，這才雙手捧起茶水雙手捧至萬歲爺麵前
“萬歲爺，您喝茶。”
沈芙雙手高高舉著，茶盞就送到萬歲爺的手邊。
萬歲爺深深地看她一眼，隨後一把接了過去“多謝愛妃。”
沈芙雙手一鬆，起身正要離開。這時，前方一隻手卻是握住她的掌心，指尖順著她的袖口鑽了進去。
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的胳膊上盤算著往上，沈芙察覺什麼立即仰起頭“萬歲爺？”
哪知，萬歲爺這回卻是沒再看她。目光越過她看向下麵屈膝行禮的何才人“何才人是吧，起來吧。”
何才人被點名，心中激動不己。搖搖晃晃起身“多謝萬歲爺。”
她看著站在萬歲爺左側的沈芙隻覺得有幾分怪異。
但……到底不敢光明正大的細看。隻是瞥了一眼，又垂下頭。
哪知這回，萬歲爺卻像是對她有了興致了“今年幾歲了。”
萬歲爺果然在關心自己。
何才人心中激動，趕忙道“回萬歲爺，十九了。”她是三年前選秀入宮的，隻是還未伺候萬歲爺幾日人就病了。
之後就再也沒見過萬歲爺一麵。
何才人想到這兒心中還是酸楚的，隻有她記得那些事，萬歲爺卻是忘的一乾二淨。
“是不小了。”萬歲爺一邊點頭，帶著薄繭的指尖摩挲著幾下。從沈芙的袖中伸了出去。
沈芙剛鬆了口氣，趕忙就要離開。
隻是她才剛轉身呢，卻見萬歲爺笑看了她一眼，隨後掌心順勢落在她的後腰上。
寬大的掌心落在細腰之處撫摸著，萬歲爺含著笑意的語氣又問向下麵“家父是誰？”
萬歲爺侍寢要問的這麼詳細？
何才人心中嘀咕，卻還是不得不仔細回答。她低著頭，錯過了對麵沈芙臉上漸漸羞紅的臉。
沈芙背對著萬歲爺站在軟塌前。
身後，那隻手落在她的細腰上，肆無忌憚的遊走著。
萬歲爺一邊假模假樣的問著何才人問題，可手去是悠閒自在的落在她身上把玩。
他問一個，何才人回一個。
如此幾回，那隻手卻是越來越放肆。沈芙不敢反抗，隻能死死咬著牙，生怕何才人發現了什麼。
“入宮今年了。”萬歲爺這話問的漫步儘心。何才人回了好幾個問題，早就頭腦犯暈。
咽了咽口水，正要回。
前方，卻是傳來一聲‘呻吟’。
沈芙沒忍住，喉嚨裡一道聲響泄了出去。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