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李淩琰與餘小喬回到艙室,其他人去船上各處查看。
“來的是兩撥,第一波單槍匹馬,並無惡意,似來探查。第二波,倒像來殺人滅口?但目標不是我們,不然不會一見你們就撤了!”
姒文命坐到椅上,輕啜口茶。
李淩琰輕柔眉心,倏道“莫非,目標那女子?”
“那女子並非普通百姓,眉目清秀,雖昏迷,自有一派……氣質!”餘小喬搜腸刮肚地想著更準確的詞,但也沒找不到。
“等她明日醒來,或許會有答案,但……也許什麼都不會透露。”姒文命在扶手上敲著手指,發出“噠噠”聲響。
是啊,萍水相逢,毫無信任、何來真言!
次日,女子並未按照梅若星預料醒來。夜裡,她偷偷尋了些吃食,然後返回床上繼續昏迷。
梅若星早察覺她醒來、躡手躡腳出去,但裝作熟睡。
待船就要靠岸,駛進江都縣地界時。
女子趁眾人熟睡,翻入河中,走了。
出門在外,餘小喬也沒懶覺可睡,倒不是安排了什麼任務,主要是心中有事,早早就睡不著了。
她瞧向艙外,東方尚未露魚肚白。
隻是她未想到,其他人比她醒得還早,甚至梅若星與梅若海都已用過早餐。
餘小喬進入餐室時,正聽二人念叨,那女子偷偷跳河逃走之事。
“為何任她走?”餘小喬奇道。
梅若星未說話。
梅若海學著姒文命的語氣,故作深沉道“您家姒少爺說,若她非局中人,走便走了。若她是,更要徐徐圖之。”
“信任,確須慢慢養成。不過你這樣學他,小心我家姒少爺揍你!”餘小喬坐下開吃。
“難怪老爺說女生外向,論功夫,您家姒少爺未必是我對手!再說,日後你若在姒府受了氣,還得靠我拔創呢!”梅若海揚著脖子,白了餘小喬一眼。
這時,餘小墨睡眼惺忪地進來,脫口而出“姐姐,有我!若海哥哥不是說……小舅子揍姐夫天經地義!”
梅若海忙捂住餘小墨嘴,笑道“胡說什麼,吃飯!”
餘小喬笑道“某人皮癢了!姒文命與李淩琰呢?”
“兩位主子去查糧行了!”梅若星冷冷道。
李淩琰與姒文命等四人,已將江都縣糧行探了一遍,賃下一院落及一鋪麵。
此時,正走在江都縣一主街乾道。
一隊馬車狂奔而過,車夫重重甩著馬鞭,掀起塵土飛揚。
刑部尚書周德義的臉探在窗外,不停地喊“快!快!”
馬蹄,在青石路上擦起火星。
姒文命扥了李淩琰一把,二人目光同時望向那輛馬車,看清了車上人。
“周德義,他怎麼來了?賑災不歸刑部管!”李淩琰奇道。
姒文命眸中閃過一抹算計,輕聲說“風雨欲來,看來是場硬仗。回船上!”
四人回到船上,已是午後。
眾人收拾好行囊,吃過晚飯,趁天黑到了租賃院落。
鋪麵已掛上“戈家糧行”的牌子,並未開張,隻寫著三日後開業,米價十五文一升。
江都縣共有三家糧行,最大的是錢家米行。
錢家米行老板錢三兒,是顧遠章小舅子,二人狼狽為奸,翻雲覆手間,五百萬石國庫糧,變為錢家米行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