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每年年末,會有無數人前來參拜。
昨天剛下過一場雪,神社地麵上白雪皚皚的一片。
鳥居之上都堆積著厚厚一層雪。
用蝴蝶結在兩側紮起雙馬尾的黑發女孩一邊掃雪,一邊凍得直哆嗦。
她隻把兩側的頭發紮成了馬尾,身後依舊垂著黑色的卷發。
明明巫女服外麵還套了一個厚厚的羽絨服外套,麵對這零下十度的清晨天氣,也無濟於事。
身體止不住地發抖,遠阪凜雙手抓著掃帚,呆呆站在原地。
醞釀了很久之後,終於迎來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啊歉!”
遠阪凜彎著腰,縮著脖子,手按壓在肋骨上。
太瘦了,每次一打噴嚏,整個胸腔都在共鳴,震得肋骨都痛。
遠阪凜眼含熱淚,直不起腰來。
這時,身邊傳來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
“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遠阪凜側頭望過去,隻能看到他黑色的長款大衣,羽絨服下被黑色長褲掩住的修長小腿,以及腳下的黑色短靴。
對方見她不回答,伸手遞給她一張手帕。
“謝謝。”遠阪凜接過手帕,手指擦過了那人的手心,隔著手帕都能感受到他黑色手套的冰涼。
好涼。
看樣子這個黑色手套也不厚,表麵也不是皮的,那他手套的溫度大抵就是他手心的溫度。
也對,這麼冷的天,隻穿一個大衣,連羽絨服都不穿,確實該冷。
不過這個大衣與平時的那種大衣不同,並沒有沿著中心位置左右分開,而是從左臂處斜向下有一個分開的界線。
像是個鬥篷。
不過對方伸手的時候,遠阪凜看到了在大衣之下,同色係的袖子。
材質也是一樣。
估計這樣的設計相較於普通的大衣更禦寒一些。
遠阪凜直起身子,用手帕擦了擦臉,道“之後我再買一個新的給你。”
對麵那人垂眸,眼角的那抹紅色攝人心魂。
看著他的臉,再聽著他的聲音,就好像全世界在此刻寂靜下來,唯留他的聲音,空靈悠遠但又無比清晰。
“無妨,如此雪天,還是保證自己的身體健康最為重要。”
仿佛身體上的寒冷都被他療愈。
如同有一把火在心中燃燒,溫暖遠阪凜僵硬的四肢。
雖這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人,卻是第一次與他對話。
沒想到,竟是這般滋味。
遠阪凜在神社幫忙已有些時日,每次來都能看到他。
或坐在神社最高處的桌案處飲茶,或在掛許願牌的地方徘徊。
總之,每日不停留半日,根本就不會走。
現在想來,他飲茶的工具到底哪兒來的?可不是神社的東西啊。
遠阪凜暖和了一些,對他的身世有些好奇。
“先生,看你常來這裡,是有什麼要求的嗎?”遠阪凜揚起微笑,大眼睛眨巴眨巴,裝成了一個乖巧的小女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