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片漆黑,連光都透不進來。
伸手不見五指。
在黑暗中,寒意湧動,刺入骨髓。
鐘離身上的皮肉各處都隱隱作痛。
尤其是手腕和腳腕處。
感受到腳腕處的不適,鐘離剛想動一下,發覺地麵透過膝下薄薄的皮膚,將刺骨的涼意從膝蓋傳入每一寸骨肉。
他竟是跪著的。
手腕處的枷鎖將他的胳膊高高束起,晃動一下還有鐵鏈碰撞的聲音穿過黑暗傳入耳中。
“嘶……”
腳腕處的枷鎖太緊,那處皮膚也全都破了。
鮮血從破碎的皮膚中滲出,混合著鐵鏈摩擦的刺痛感讓他難以承受。
疼得厲害,又無法忽視。
鐘離感到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被痛苦的感覺籠罩著,仿佛萬隻針尖在肌膚上撥動。
肌肉已經僵硬,酸痛無比。
他試圖掙紮,但束縛得太牢,無法移動半分。
隻會讓痛覺神經似炸開一般,疼得他眼前一陣陣發白,幾近暈眩。
疼痛都如此真實,這真的是夢境嗎?
還好鐘離還保持著清醒,知道這隻是夢境。
在這裡待久了,五感都快要退化了。
就在鐘離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哐——”
鐵門被推開,來者毫不掩飾自己的現在的心情。
門撞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震得地麵都在顫動。
膝下的震動以及碰撞發出的聲音讓鐘離恢複意識,眯著眼抬頭看向來人。
門被打開,整個房間都亮了些。
鐘離看見自己的下半身……
算了不看了。
衣服呢?
怪不得一直沒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怪不得這麼冷。
來人背著光,隻能看清楚輪廓,看不清他的臉。
就算看不清臉,僅憑他的呼吸鐘離也能認出來。
這不是寧淵嗎?
“寧淵……”鐘離喚道。
長久沒開過口,鐘離的第一句話沒成調,嗓音中帶著沙啞與叫喊過度才會造成的失音。
一句話說出口,鐘離已經後悔了。
寧淵在他麵前蹲下,掐著鐘離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鐘離適應了這種光線,眼睛終於完全睜開。
但長期以來的營養失衡讓他的上眼皮根本使不上力,隻能垂著,長長的睫毛擋住一半的視線。
寧淵輕聲哼笑“嗬,鐘離教授,這是服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