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春儘紅顏?,花落?亡兩不知,蠱婆阿紫兩鬢斑白,銀色頭飾下那細長的銀絲在風中淩亂,臉頰上也布滿了皺紋,駝著背拎著一隻陶罐走了進來。
此時的阿紫婆婆已是垂暮之年,不再擁有年輕時美若天仙、天真無邪的麵孔,也沒有爺爺描述時那般美好,如果爺爺在場肯定會感歎道,歲月果真是把殺豬刀,不過阿紫婆婆雖不複當年,但整個人卻異常精神,不似普通老人那般年邁滄桑。
而阿紫婆婆剛進來見到我們時也先是一愣,隨即張了張嘴,小聲而又帶些沙啞的喊了一聲,“正陽哥!”
聲音雖小,雖沙啞,卻很細膩,在場眾人都沒聽清,但擁有精神力的我來說卻可以輕鬆捕捉到。
我連忙拱手施禮,“晚輩李言,出自陰陽世家,祖上乃大唐國師李淳風,今日來此隻為目睹湘西三邪,並且拜訪苗疆曾經的聖女,遠近聞名的蠱師阿紫婆婆,希望阿紫婆婆能行個方便,晚輩感激不儘。”
蠱婆阿紫走到正中央的藤椅上,緊緊的盯著我,渾濁的雙眼似乎透出一絲明亮,於是詢問道“你既然說你是李淳風之後,那你可有什麼證據說明。”
我從背包中取出一塊黃金令牌,恭敬的說道“這便是晚輩祖上傳下的令牌,乃是唐王所賜,是象征祖先之後的憑證,請前輩過目。”
蠱婆阿紫接過令牌,又抬頭看了我一眼便說道“你就這麼將自家傳家寶交到一個陌生人手裡,你就不怕對方不還你了?”
“我相信前輩您不會這麼做的。”
“哦?何出此言?”蠱婆阿紫饒有興趣的問道。
“首先這令牌雖是由黃金打造,並且被賦予帝王之氣與無極道韻,也許放在外界會讓人打起小心思,但這裡與世無爭,苗民心靈淳樸,這令牌更是對苗疆之人毫無用處,我想以前輩長遠的目光定然不會對自己毫無用處的東西感興趣,況且……”
“況且什麼?”蠱婆阿紫問道。
“況且以前輩與家公的關係,多少能給晚輩一個麵子,不會與我一介小輩搶奪祖傳之寶,那豈不是折了前輩的麵子。”我微笑著訴說道。
“老婆子我這輩子交友無數,就是知心的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你說你爺爺與我關係很好,那你爺爺又姓甚名誰?”蠱婆阿紫裝成一副疑惑模樣的說道。
“我爺爺就是您口中念叨的正陽哥,曾經與您一彆便杳無音信的李正陽。”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正陽哥正陽姐,李正陽又是哪個,老婆子我什麼與你那個爺爺認識的?你莫要在這胡說八道!”蠱婆阿紫一拍桌子,臉色帶有一絲慍怒,氣衝衝的指著我說道。
這一反應直接讓在場的其他人都嚇了一大跳,因為這看起來挺和藹的老婆婆如今這激烈的反應屬實讓人猝不及防,一旁的魯大成與那苗女靠的比較近,於是便附耳詢問。
“你師傅脾氣向來這麼大嗎?”
“不,隻有這一次師傅不知為何震怒,平時還是很慈詳的。”苗女沉思道。
“那你師傅曾經可有什麼不同的情緒,呃,或者說出現跟平時不大一樣的態度,這你應該知道吧?”魯大成繼續問道。
“情緒變化嗎?好像是有的,小時候曾見過師傅獨自一人在臥室裡哭泣,或者獨自一人趴在窗台仰望明月,黯然神傷,後來師傅年紀大了,這種情況也就漸漸減少了,以前聽鄰居說,師傅以前曾是整個湘西苗疆的聖女,美麗動人,整個村都很難找到比師傅更漂亮的了,隻是後來不知為何整個人就變了,變的喜怒無常,麵容也日漸憔悴。”苗女回憶道。
“那就對了,這蠱婆年輕時肯定與言哥的爺爺有故事,不然不可能一聽到他爺爺的名字反應就這般劇烈。”魯大成小聲嘀咕。
“玉兒,開門,送客。”蠱婆阿紫朝著苗女吩咐道。
“哦,好的,小哥哥們請吧!”苗女玉兒擺了擺手,作了一種“請”的姿勢。
“阿紫婆婆您且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當年是我爺爺的錯,他不該無視您的情意,但作為修道之人最重要的便是有一顆堅定的學道之心,所以爺爺心中沒有兒女情長,但後來對您日思夜想,以至於他將您種下的情蠱驅除後並沒有直接滅殺,而是將蠱蟲放在花盆中養殖,這都是顧及您的感受,但這也導致他的修為也停滯不前,如今您卻要躲閉現實,這不是無情,而是弱小的表現。”我振振有詞的說道。
“那你說老婆子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還是說這是你憑空捏造出來故意哄騙老婆子我的,以此來挽回你爺爺的麵子的呢?”蠱婆阿紫充滿質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