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入魔嗎?”
“難道不是你心胸狹隘,嬌生慣養,生來覺得高人一等,見不得他人比自己優秀,這才一怒之下走火入魔嗎?”李言說道。
“非也非也,什麼嬌生慣養,我這一生除了我母親以外,就沒有人會對我好,我父親隻對他的大女兒和小兒子十分疼愛,而我隻是個意外,隻因我是他情人所生,因此我在這個家並不受待見,他從始至終都是在利用我,將我視作他實現大業的工具,而入魔就是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他不要道心崩潰而走火入魔,他要的是讓我成為魔神寄宿在這世間的容器。”
肖宏遠越講越激動,到最後更是歇斯底裡的吼叫出來,可眾人聽到魔神這個詞後都愣住了。
魔神?魔神不是被消滅了嗎?怎麼還有魔神?
當初終極大戰時魔神就已經被滅了,他體內的能量通過建木返還給這方天地,使修士成仙成神,飛升的機率大大增加,可聽到還有魔神存於世間,這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可當李言想要繼續詢問時,汪子藝突然大聲指著肖宏遠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魔神都滅了哪還有什麼魔神?少在這裡妖言惑眾!”
李言不滿的瞪了汪子藝一眼,汪子藝就好像沒看見一樣,眼神死死盯著肖宏遠,這讓李言有些意外,汪子藝這態度怎麼有點不對勁,他們問話你激動個什麼勁?搞得人家在扒裡小秘密似的。
“如果說我隻是對不起李言,但與你這廢物又有什麼關係,若不是我如今淪為了廢人,在勞資麵前哪有你說話的份!”肖宏遠狠狠的回懟道。
“你你你……”汪子藝被氣得語無倫次,隻能可憐巴巴的看向李言,卻看見李言一直不滿的瞪著他,汪子藝無奈的縮了縮脖子,默默退到了房外。
“不用搭理他,你繼續說。”
“我母親是在我五歲生日那天離世的,我清晰記得那天母親抓著我的手腕,對我說的那番話,那番讓我至今細思極恐的話。”
肖宏遠似乎有些不願意繼續回憶,可能是那段不美好的記憶讓肖宏遠十分痛苦,而李言則伸出手指點向肖宏遠眉心處,另一隻手單手諂訣,念誦清心訣,這才讓肖宏遠緊鎖的眉頭舒緩開來。
“我母親對我說,我父親肖天風是在山海關附近的一個小鎮上認識的,當時她還隻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有些天真而又略顯青澀的女孩,那時的她被我父親所展現的魅力迷得神魂顛倒,於是瞞著自己的父母與肖天風遠走高飛,兩人認識了三個多月後,我母親驚奇的發現自己懷孕了,當時她激動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父親,而我母親不知道的是肖天風在這三個月裡又與另一個女人悄悄的領完了結婚證,在得知我母親懷孕後,他神神秘秘的向我母親許下承諾,他會帶著我母親環遊世界,並在生下孩子後就為我母親舉行盛大的婚禮。”
“這個肖天風確實夠渣的,這不專門欺騙單純少女嘛!”李言等人對肖天風的不恥行為感到憤懣與惡心,“可這跟魔神又有什麼關係?”
“問題就出在這承諾中,我一直認為肖天風不配做我父親,可又不願表露出來,他當初確實履行了諾言,可第一站便是去了東南亞一帶,請了當地頗有名望的降頭師為我母親安胎,當時我母親隻覺得有點不適,但也沒多想什麼,之後肖天風就帶著我母親去了西方文明的發源地,西拉國的奧林匹斯山的諸神殿,他讓我母親跪在一個叫宙斯的神像麵前祈禱。
我母親照做了,當時那神像有一道白光浮現,沒入我母親體內,之後我母親便昏厥了過去,等醒來後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後來得知我母親昏迷了三天三夜,期間滴水未儘,我母親嚇壞了,擔心沒有能量攝入我會餓死在胎中,然而去醫院檢查後一切正常,我母親有些懷疑,隻是令我母親沒想到的是,我並非十月懷胎生下的,而是懷了一年零八個月我才出生,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是真的,顯然這已經超出了我母親的認知範疇,而我出生後肖天風就趕來醫院,驅趕了醫生護士,將剛出生的我從我母親手中奪走,並驅車帶我去了長白山。
去了長白山又乾了什麼我一點都不記得了,隻知道我母親出院後被接回到一座小洋樓內,又將我放到我母親懷裡喂奶,之後在我兩歲時開始初步學習如何出馬請仙,可也在那時肖天風告訴我母親,他從來都是在利用她,根本沒有愛過她,甚至在她懷孕期間就已經與另一名女子領了成婚證,還拿出成婚證刺激我母親,當時我母親每天每夜都在床前哭泣,到了三歲那年,我母親雙目失明雙耳失聰,又過了一年,二十多歲的母親仿佛五十多歲的老婦,也在那時患上了癌症,並於我五歲生日那天告訴了我真相,隻恨那時我根本不理解母親,直到母親去世後,我的噩夢也就開始了。”
“我們很同情你的遭遇,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過你說的噩夢不會就是跟魔神有關吧?那魔神長啥樣?你們肖家為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李言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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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每晚都會做一個噩夢,夢裡我身處一片灰白的空間,一個長著人類的麵孔卻長著雄獅的毛發,額間還長著一對宛如鬥牛的雙角的巨大頭顱死死盯著我,剛開始並沒有什麼變化,可到了後來那頭顱雙眸中總會激射出白色光束,夢中的我在白色光束中苦苦煎熬,那種痛苦一直陪伴到十二年,而那時的我已今非昔比,可性格也逐漸迷失了自我,可當我在皇陵中被你斬去一臂後,那魔神漸漸脫離了我,逐漸轉向肖天風,直到去年,我便徹底淪為廢人,每天靠管家送來的飯菜在這地窖中苟延殘喘。”
“什麼?灰白的空間,人麵,獅發,鬥牛角,白色光束,莫非是白魔?”李言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頓時來了精神。
眾人見李言反應,於是紛紛問起緣由,李言也為眾人科普了一些他了解的內容。
“結合我的部分記憶和認知,加上我聽我師傅和那幾個古神口中得知,肖宏遠描述的魔神極有可能就是白魔,白魔又叫白皇,上古五大魔神之一,與當年的魔神黑尊是同一梯隊的強者,與另外三大魔神皆為昊天上帝座下屬神,因吸收了蚩尤的八十一弟兄的怨氣,實力大增,給當時的華夏子民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之後被西方白帝少昊打碎了肉身,其殘魂出逃,曾在西極之地為非作歹,最終被射日的大羿封印在一座神山內,應該就是奧林匹斯山。”
“這奧林匹斯山我記得是西拉國傳說中的眾神之山,地位相當於我華夏神化傳說中的昆侖山,射日的大羿去那乾什麼?”張劍鋒疑惑道。
“這我哪知道?”
“對了,你剛剛說你師傅,你不是加入青城派了嗎?青城掌門還知道這些?”張一煞問道。
“我隻是在青城清修,順便陪陪我未婚妻,又不是拜入青城門下,至於我說的師傅則是中原道協的副會長劉昊元道長,是他跟我說的,不過他老人家說的半真半假,可能是時間太長,有些東西成了傳說,可信度大大降低了而已。”李言連忙向張一煞解釋。
“如果是這樣的話,未來不會又有一場如當年的終極大戰一樣的戰爭吧?那也太可怕了,魔神可不好對付啊!”
“那應該不會,當年的魔神黑尊是五大魔神中最強大的,其他四個半斤對八兩,並且黑尊是由顓頊鎮壓的,顓頊是五方上帝中最後一個上位,實力相對較弱,所以給了黑尊一個可趁之機,而這白魔是由西方白帝少昊鎮壓的,白帝畢竟是玄帝的大伯,無論是修為還是智慧,都遠超玄帝,因此他出手白魔已經瀕臨形神俱滅,再加上大羿出手,作為人神兩族帝王的手下,先後輔佐了帝俊和帝堯,實力不可估量,因此白魔已經徹底消亡了,這應該是白魔臨死前留下的印記。”
“也就是說不會發生如當年那般化作實體的魔神,也不需要刻意去對付嘍?”
“如果是普通的仙魔的話,確實沒必要刻意針對,讓各派老祖同時出手,將白魔徹底抹除也能做到,可我最擔心的是白魔並非普通仙魔,而是神,那就不好對付,因為到達神的級彆,那便是高維生命,哪怕形神俱滅,隻要世間還有一絲他存在的痕跡,他亦能死而複生。”
李言這種猜測也並非沒有根據,神這種生物按古人的理解就是羽人,或者是比人類強大,擁有永恒的壽命和超凡的力量,這才是真正的神,可隨著時代文明的發展,科技的進步,讓很多人認為古人眼中的神並非遙不可及,甚至可以用現代人的認識去理解。
然而古人的認知是有限的,他們文明落後,沒有發達的科技,更無法理解大自然的各種奇異現象,於是才有各種神的傳說,簡單來講就是想象力還存在缺陷。
而在現代,人類對神明的理解又注入了更多的能力,什麼移山填海,引雷徹電,充滿智慧,鬥轉星移,毀天滅地僅僅是小意思而已,什麼穿梭時空,跨越宇宙星河,瞬息萬變,扭曲維度等等,可以說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神做不到的。
總之,神明隻會比人類的想象和認知還要離譜,真的就是那種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神明做不到的。
“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肖宏遠長歎一聲,“在我被斷一臂後,我回到了家鄉養傷,而寄宿在我體內的魔神似乎看出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於是與肖天風沆瀣一氣,將所有能量儘皆轉嫁到肖天風體內,我這一身修為也被抽得乾乾淨淨,徹底淪為了廢人,肖天風則借助魔神的力量控製了長白山五大仙家,並在極短的時間控製了各方勢力,創立了薩滿神教,抹去了大部分人的記憶,又將攻上山門的倭寇的精氣吸乾,使他們石化,放在禦花園內布置了一個什麼大陣,為他源源不斷的能量。”
“這麼說你們肖家並沒有投敵叛國,”李言鬆了口氣,緊接著他又想到另一個可怕的問題,“你父親肖天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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