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山的分岔路口,因獵戶還須得去方家村一趟,故薑晚澄便先獨自下了車。
不敢耽擱,上山之路薑晚澄也是一路疾走,隻不過半刻鐘便已氣喘籲籲,香汗連連。
甚至小腿骨又有些隱隱作痛。
她也不敢再走的太急,怕真的給小腿落下什麼病根兒。
雖然那趙大夫的藥開的極好,但中間薑晚澄停了半月,即便回來的這些天又繼續將藥喝了起來,但畢竟傷筋動骨一百日。
這些日子也沒少折騰,走的久了或是勞累,腿骨裡的端倪便顯現了出來。
走一會兒,歇一會兒,終於又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回到半山腰的家中。
“雅姐兒!”
遠遠的,薑晚澄便看見雅姐兒蹲在雞舍前逗雞。
雅姐兒一聽著她的聲音便立刻起身狂奔兒來“阿姐——你可回來了,我給你說,我在雞舍裡……啊!阿姐!”
雅姐兒盯著薑晚澄的臉發出一聲驚叫。
薑晚澄知道,自己此刻定是狼狽急了。
雖然獵戶給她擦過臉上被噴灑的血漬,但難免額頭、發絲還有脖子以及衣領處還沾了不少。
她怕嚇著雅姐兒,連忙道“不怕,阿姐身上不過沾了些顏料。我馬上洗個臉,雅姐兒你先去將你二兄叫出來,阿姐有話與他說。”
雅姐兒半信半疑的轉身向溫二郎的房間跑去。
薑晚澄則趕緊來到井邊,打起一點水,給自己緊忙又洗了個臉。
看到洗下來的血水,聞著衝鼻的血腥味,薑晚澄突然無法抑製的扭頭便吐了。
早上吃的包子,吐了個乾乾淨淨。
“阿姐……”
雅姐兒白著臉在身後不知所措。
薑晚澄連忙擦了擦嘴,扭頭道“阿姐不過是著了涼。”
遂看向一旁正一臉懷疑盯著自己的溫二郎,薑晚澄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二郎,你快些收拾行囊,將自己覺著緊要的東西,統統拿上。”
“還有雅姐兒,你也去收拾一下自己的小包裹,將過冬衣物都暫且拿上。”
溫二郎皺緊了眉,盯著她“什麼意思?我阿兄呢?”
薑晚澄歎了口氣“你阿兄馬上便回來了。至於緣由,可讓你阿兄回來再告訴你。就這樣,趕快進屋去收拾吧,我也要開始忙活了!”
薑晚澄說完也不看溫二郎此刻豐富的表情,趕緊去了廚房。
張赫宣此人,外表端正君子,風光齊月,但實際上他冷酷無情,心狠手辣,最是唯利是圖。
世上一切,都不過是他手中玩弄之物。
包括上一世的自己。
初相識,他眼中的欣賞、肯定和喜愛,都不過是他覺得新鮮的一時歡喜而已。
一旦她生出想要逃離的心思,他便能親手扼斷他人羽翼,困之為奴。
再生厭棄,便又隻配淪為他可利用的牲畜罷了……
一旦徹底無用,終將落下一個萬劫不複,丟了性命的下場。
昨日她竟還企圖蒙混,想讓他覺得,他們隻不過是無辜的路人,想要回家而已的平民百姓。
真是愚蠢!
在那人眼中,平民又如何?
一旦對他產生隱患,就算曾對他有那麼一絲收留的恩情,他亦能下了殺令!
所以,就算薑晚澄和獵戶逃回來,應該也逃不掉被追殺的命運了。
張赫宣就是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