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們阿兄,定會平安無恙的渡過此劫,早日醒來。”
薑晚澄安慰著溫氏兄妹倆。
兩個小娃早已是故作堅強,聽到薑晚澄的話,還是都熬紅了眼眶。
最後熬不住,溫二郎和雅姐兒都趴在獵戶身旁睡了過去。
薑晚澄坐在火堆的另一邊,身下鋪著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臟衣服,眼睛一閉,也迅速墜入了黑淵……
翌日。
薑晚澄醒來時,隻有雅姐兒蹲在一旁守著火堆。
她看到薑晚澄醒了,立刻便跑來撲到她懷裡。
“阿姐……”
經過這幾日的變故,雅姐兒也變得有些鬱沉。
睡了一夜,薑晚澄雖然恢複了些精神,但渾身都是酸痛。
昨日乾了太多的體力活,且後麵還高度集中的給獵戶縫合傷口,今日竟連抬手都有些困難。
薑晚澄本還想摟摟雅姐兒安慰她,卻沒什麼力氣。
此時,溫二郎一聲急嗬“雅姐兒!快從阿姐身上起來!”
溫二郎說著便已大步而來,並親自將雅姐兒從薑晚澄身上給拉了起來。
“我……阿姐……”
雅姐兒淚眼巴巴的望著薑晚澄,委屈極了。
薑晚澄還未說話,溫二郎便已出聲訓斥“阿姐已經很是辛苦,你這幾日不許再去纏她!聽到了嗎?”
二哥拿出威嚴和凶狠的態度,雅姐兒也不得不低頭聽話。
“是……”
薑晚澄無奈的看著他們“二郎,不必如此。”
溫二郎也抬頭瞪著薑晚澄“我說是就是!給,我清洗了蘿卜,吃吧。”
薑晚澄接過來,卻發現溫二郎除了滿身的雪霜之外,腳邊還沾了一些血跡。
她立即問道“你回去了?”
溫二郎看著她,白著臉點了點頭。
薑晚澄心中一窒。
沒想到,還是讓他瞧見了。
那畫麵,很恐怖吧?
溫二郎卻道“那些人……該死。”
他咬緊了牙,看向仍舊昏迷不醒的兄長。
腦海裡雖然不斷回想起那些駭人的畫麵,但他心中更加清楚,若不是阿兄,或許那晚死的就不是那些人,而是他們三個了。
對敵人,何必有那無用的仁慈之心?
薑晚澄見他如此,內心既欣慰又有些遺憾的歎息。
或許……這便是命運罷。
生啃了蘿卜,三個人總算填了點肚子。
溫二郎讓薑晚澄繼續休息,他準備帶著雅姐兒去竹林裡再撿些柴火。
薑晚澄卻起身道“你們可以撿些柴火,不過要量力而行。我也必須要出去一趟了。”
溫二郎問她要做什麼?
薑晚澄說“采些你們兄長能用的草藥來。”
對此,溫二郎無法阻攔。
薑晚澄用昨晚的縫合針,給自己快速做了一個布兜子。
兜子裡放了一根蘿卜,然後跨在身上就出發了。
臨去前,她先去看了眼獵戶。
雖然依舊是深度昏迷,且沒有半點轉醒跡象,但他呼吸平穩,比昨日出氣進氣都強了一些,薑晚澄才算鬆了口氣。
目前他還沒有發燒,但可能今日之內便會有後續的症狀。
所以,她需要儘快采些有用的草藥回來。
薑晚澄尋著竹林小徑向外走,不多時就到了出口。
做了記號,薑晚澄在頭上蒙了一塊布,然後一腳踏進雪天裡。
地麵的植被,基本都被積雪給覆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