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叫無法控製的從薑晚澄口中溢出。
還好,因為提前綁了藤繩,才沒有真的跌入深淵,丟了小命。
但是飄晃在空中,薑晚澄還是害怕極了。
她根本不敢低頭看腳下一眼,隻是不停的抖著手,想要用力的去夠崖壁上的石頭。
此刻渾身哆嗦的她,根本又冷又累,早就沒了勁兒,更彆提那石頭離她又遠又滑。
且因為她的晃動,上麵雪堆不停的向下砸來,砸了她一頭,然後稀碎的雪渣鑽進脖子裡,遇到體溫融化後,又冰涼的流進胸背之中。
薑晚澄的牙齒開始無法控製的上下打顫,她知道,再不自救,她一定會先被凍死在半空中。
看向想那棵樹,薑晚澄轉了個方向,再一次開始用力的晃動身子。
終於,在藤繩斷裂之前,她抱住了樹乾,並快速的爬了上去。
樹枝上的雪因為晃蕩,早就抖了個乾淨。
薑晚澄順著樹乾小心翼翼的向下滑去,來到樹根下,伸手終於拔到了那株能消炎的草藥。
她臉上露出笑來,再抬頭看向高處的崖壁棧道。
等她千辛萬苦的爬上去後,立時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
因為,她有些雪盲症了……
暈眩了不多時,薑晚澄又摸著崖壁站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不能躺在這裡太久,不然依舊會死在失溫的問題上。
草藥已經采的差不多了,天色也已經不早,她必須儘快往回走了。
可是接下來,她又迷失在了風雪之中……
一夜噩夢,竟全是她白日裡的親生經曆。
薑晚澄一身疲累的醒來,想到昨天,仍然心有餘悸。
她迷了方向,最後竟然是一隻老鷹給她帶了路。
可等到了天黑,她看不到老鷹了。
隻能憑著早上離去時記得的一些特征尋路,正是黑暗無際之時,便看到了溫二郎的那束火光。
眼前,火光跳耀。
是溫二郎早上起來又重新添的柴火。
薑晚澄起身。
溫二郎剛剛燒了熱水,正準備給兄長擦拭身子時,他驚喜喊道“阿姐!阿兄他,他退熱了!你的藥,是有效的!”
薑晚澄也立即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獵戶的額頭和脖子。
竟然真的不燒了。
再掀開衣服查看他的傷口,將那些綠色的糊糊撥開,薑晚澄驚喜的發現,竟然真的比昨日的狀況要好。
她臉上露出笑意,溫二郎和雅姐兒頓時便已經明白,這是轉好的意思了。
三人都很開心,這幾日的陰霾,終於在這一刻一掃而儘。
溫二郎“就是不知兄長究竟何時才能醒來。”
薑晚澄“快了。他這段時日太累,便讓他多睡兩日罷,無礙的。”
可轉眼就要到除夕了,他究竟何時能醒來,其實薑晚澄心裡也沒有底。
到了中午時分,簌簌而落的大雪,突然就停了。
薑晚澄和溫二郎又去竹林裡撿了些柴火。
等到了中午,便又吃了些菜湯。
雖然那菜湯根本頂不住什麼餓,但能喝口熱湯,三人都已經很滿足了。
傍晚時分,薑晚澄又給獵戶換了一次藥。
至於喂藥,依然隻能像昨日那般,用口對口的方式。
不過這一次薑晚澄不敢再大意,每次喂藥便讓兩個小的主動用布條子圍上眼睛才行,雅姐兒便再也沒有撞見那樣令她不解的畫麵。
如此,又過了幾日。
獵戶依然沒有醒轉過來,而積雪卻已經融化了大半。
薑晚澄數著日子,明天,就該是除夕夜了。
雖然他們如今身處艱難之境,但該過的節日,還是要準備一下的。
所以,薑晚澄準備去一趟菜地,或許還能用現有的菜,儘量給溫氏兄妹倆準備一頓稍微能吃的年夜飯。
溫二郎本想陪著她一塊兒去,薑晚澄看了眼同樣躍躍欲試想要一同前往的雅姐兒,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