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朝晏摘下麵具,露出俊逸真容。
擱在一旁的石桌上,才盯著她道“我已暫時安頓了他們二人,晚些時候再帶你去見她。”
薑晚澄暗自鬆了口氣。
心道,倘若那年輕婦人真是原身的婢女,此處確實並不適合見麵問話。
轉眼,就到了晚上。
劉靜娘拉著薑晚澄在院子裡聊天。
“我可算能抓著你說會兒話了,咱們快聊聊,要一起做生意這事兒吧?”
“你之前說要開個食肆,可是當真的?還有布莊,咱倆都是繡娘,若是能做些出彩的繡品出來,生意定然也差不了。”
“我自己個兒的主意,是五花八門的,今兒出去瞧,也是樣樣不錯。”
“我家老本行是做珠寶和酒樓生意,倒是懂些門道,可如今整個扶駿,這兩樣都太多了,競爭也太激烈,我怕咱們兩個女娘根本做不下來……”
靜娘喋喋咻咻的說個不停,薑晚澄不忍的打斷她。
“靜娘,你聽我說。”
薑晚澄滿臉歉疚,還未說出口,靜娘心中就一個‘咯噔’了。
“等等!你不會是……反悔了吧?不願與我一道做事了?”
薑晚澄握住她手,“我當然願意!隻是現在事情有了一些變故,我並不知道我家兄長還活著,所以原本是有打算與你一起經商,然後養活弟弟妹妹撫養他們長大,這自然都是誠心的。”
“可現在既然兄長還活著,你也曉得,他如今不宜再在扶駿露麵,所以此處……我們定然不能長待了。”
靜娘一臉氣餒失落。
但她並非毫不講理之人,且還很快就理解了薑晚澄的處境。
他們一家,怕是就要離開整個扶駿了。
那大郎君照她之前所說,確實是已死之人,如此一想,他們確實不宜在此處久留。
“這自不怨你……哎!”
靜娘好歹幫了薑晚澄一番,薑晚澄也不會做白眼兒狼。
她伸手握住靜娘的手,“雖不能和你一起乾一番事業,但我可以投錢,就是你莫要嫌棄我投的錢少便好,如何?”
靜娘疑惑的看向她“你就不怕我將你錢都虧損了?又或是,都自己個兒吞了?反正你要離開,我給你報個假的數目,你也不知。”
薑晚澄掩唇一笑“我還不知道你?是個做生意的料子。也知道,你是個對人誠心之人。靜娘,我自是信你的,不過就算你虧損了又如何?我也相信你定還會賺回來的的!”
就隻是,千難萬險的開頭,隻能她自己個兒扛了。
靜娘卻很感動,“這世上除了我阿娘,如今也唯有你是最信我的人了!我定不負你!”
薑晚澄起身去屋內,取了一百兩的銀票出來。
“這是我之前典當了一件值錢的物品所得的,如今就托給你了。東家,以後請帶我一並發財吧。”
靜娘瞧著眼前這一百兩銀票,目瞪口呆。
“你、你竟然有這麼多錢?你、你是如何……敢的?”
靜娘心中萬分佩服起薑晚澄來,她一個女娘竟然敢身揣如此大額的銀票,一人帶著一雙弟妹從青陽走到扶駿!
難怪,她在路上會將自己和一雙弟弟妹妹裝扮的那麼寒酸。
不僅是防著拍花子,防的還是盜賊匪徒吧!
更讓靜娘驚詫的是,她一個女娘竟然能拿出這樣的數目交給自己,靜娘還以為不過是十幾二十兩銀子,便是那樣的數目,便已經會叫她吃驚了。
可現在,薑晚澄拿出的可是整整一百兩銀票!!
普通人家,誰會輕易的拿出一百兩銀票就交給彆人呀!!
這、這莫不是,他們全部身家吧?
且如今這一百兩,便是於靜娘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她是真想投錢與她做事的?
這一刻,靜娘才真正的感覺到,薑晚澄是如何信任於她,且如何深重心意。
一時越加感動的一塌糊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