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澄三人將老板娘帶到了樹林裡,並與封老他們順利彙合。
“阿姐。”
去了這麼久,剛剛又聽崔瑾之說客棧方向起火了,雅姐兒早就擔心的不行。
薑晚澄一回來,便立即就抱住她不肯撒手。
溫二郎也打量了薑晚澄一番,發現她雖然換了衣裳,但身上並無傷處,心底才暗暗鬆了口氣。
可是林氏姐妹受了點傷。
崔瑾之立即拿來傷藥。
他帶著林白薇去了林子裡,要親自給未過門的妻子,包紮擦藥。
薑晚澄則在馬車裡給林雪燕處理傷口。
等林雪燕穿好了衣衫後,溫二郎才又爬上馬車。
一行人再次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老板娘要跟著走,崔瑾之與封老也沒有什麼意見。
他們也不問,她究竟經曆了什麼,仿佛薑晚澄她們三人剛剛不過是回去辦了件小事,於繼續啟程並無什麼乾係。
老板娘披著濕漉漉的長發,雖然她才洗過澡,但身上仍舊有些淡淡的血腥氣味。
溫二郎倒是沒什麼反應,雅姐兒卻一直瑟縮在薑晚澄懷中。
老板娘感覺到她的嫌棄,也沒什麼反應,隻是一臉木然的靠在馬車上,雙目也沒有一絲光彩。
薑晚澄與林氏姐妹見她如此,也隻能搖頭歎氣。
她們知道,外人的勸解並不能替她化解心中痛楚,唯有她自個兒走出來,將來才能有真正的活路。
幾個時辰後,終於回到青陽鎮。
馬車在鎮子邊停下,老板娘從馬車上下來。
她看向薑晚澄她們,眼眸中聚攏一絲光點“我叫謝飄兒,我比你們年歲都大,你們若是不嫌棄,就叫我飄兒姐吧。”
她怕自己曾是妓子,而如今是寡婦的身份,會惹來她們嫌惡。
卻不料,薑晚澄三人齊齊的喊了她一聲“飄兒姐。”
謝飄兒是個敢愛敢恨之人,她們又同為女子身份,豈會同那些臭男人一樣,將身份與過去,看的比性命和如今更高?
謝飄兒眼中好似盛了淚。
“各位,有緣再見了。”
說罷,她抱著行囊,扭頭走進了青陽鎮內。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薑晚澄幾人才又重新回到馬車上。
馬車並未進鎮,而是由封老領路,繼續往前走去。
此時已是日暮。
窗外夕陽,草長鶯飛。
春日盛景,美不勝收。
可三個女娘,卻無一人有心情欣賞這些。
還是林雪燕最先開口,“我說,大家其實不必如此。自古以來,天災人禍,妻離子散,無妄之災……確實多不勝數。”
“他們確實被我們牽連,但真正該恨的人,是那貪官吳先,更是今日先施暴殺人的那二人。”
“吳先他魚肉百姓,大肆斂財,我們偷盜那些財寶也並非是為了一己私欲,而是想要還給黎民百姓。所以,我們並未做錯!”
“再者,那燕王近侍,他若不暴戾狠毒先殺人,那衙役不助紂為虐,便不會有這場悲劇。”
“就是可憐謝飄兒夫婦確實被此事牽連了……哎,不過還好咱們回去,好歹幫她報仇雪恨了。”
但此事與他們相關,便是他們想要告訴那謝飄兒,如今也是萬萬不行的。
畢竟,若是謝飄兒也恨上她們,去將溫朝晏他們告發了,害的便是所有人的性命。
無人敢賭此事。
所以,在謝飄兒這件事上,三人都默契的沉默了下來,沒有開口挽留她繼續留下。
有了林雪燕的開導,薑晚澄與林白薇心中也漸漸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