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碧水居來了個媒人。
還是上京城內,最炙手可熱,人人都曉得,天下就沒有她說不成親事的喜兒媒婆。
她穿著盛裝,滿臉洋溢著喜氣,叩響了碧水居的大門。
等門一打開,她便揮著手絹拍著手,臉上堆滿了笑意的大喊“哎喲,大喜,大喜呀!門房兄弟,奴家是來見莊主姑娘的,有個大喜事,要給莊主姑娘商議商議呀!”
不一會兒,整個莊子便都傳遍了。
田裡乾活的,在村子裡先逛的,有事沒事都聚成一小堆小堆的在那兒閒聊。
“咱們莊主要議親啦!”
“你彆混說!咱們莊主姑娘身旁也沒個親長,難不成,還能給自個兒議親不成?”
“為何不能?莊主姑娘雖然年紀輕輕,但可是個做大事的女娘。難道家長沒有親長,就不能成婚了?”
“這倒也是。不過……這莊主姑娘,到底是沒有族人親長,還是自個兒不想有的呀?”
這就沒人知道了。
因為整個莊子,無人知道薑晚澄的來曆。
但瞧她帶著一雙弟妹,也不像是從家族裡逃出來的,而且還有些身家,若真的家中還有親長,定不可能放著一家幼小自己在外漂泊生活呀!
“有些事,咱們不該知道的,也彆瞎猜了。反正咱們遇上了個好莊主,還不該感恩戴德嗎?”
蔣家出事後,其餘幾家當初和蔣家狼狽為奸的,也都徹底老實了。
蔣家被滅門,朝廷自然也是不了了之就結了案。
這件事雖然慘烈,但村子裡也沒有多少人再議論了,隻當已經隨風過去。
隻是蔣家附近幾十米處,大家開始都不敢隨意路過。
是薑晚澄下令,先將蔣家收拾了出來。
蔣家的屍首都被南鎮撫司給帶走,至今也沒有送回來,多半是被丟在亂葬崗了。
薑晚澄還派人去尋過,也什麼都沒找到。
翻遍蔣家的家裡,倒還有些銀子。
薑晚澄作主,用這些銀子,給蔣家的人在墳林,給他們做了一個衣冠塚。
還做了一場法事。
剩了一些錢,就全部捐給了城外的善堂。
蔣家荒廢了出來,她又叫人給收拾清洗了出來,每日讓武大帶著白一他們挨個兒的去那裡操練。
村裡若是有願意跟著學些把式的青壯年漢子願意跟著去學的,也都可以加入。
就這樣,原本感覺充滿了陰煞的蔣家凶宅,很快就被這些陽氣給占滿驅散。
大家至此也就不再害怕從蔣家路過,而蔣家的舊宅,至此也變成了整個村的訓練場……
繼續說回莊主姑娘的親事。
“我可是聽見那喜兒媒婆喊著,有大喜事,要找姑娘商議!這還有假?”
“嘖!可這大喜事,也不一定就是親事呀!”
“喲,這喜兒媒婆,難道還能跑來與姑娘說生意不成?媒婆媒婆,這天下間媒婆不就都是說媒的,才叫媒婆嗎?”
“咱們莊主姑娘的人才那可是個頂個兒的好,這喜兒媒婆不知是來替誰說親的?”
“這誰哪知道?不過一般人,姑娘也一定不會嫁罷了。”
“可彆是個窮書生什麼的。我可聽了不少白眼兒狼的故事。姑娘自個兒有些身家,又是個能乾的,就怕目光短淺,瞧上那些彆有目的窮書生。”
“這,咱們莊上也有窮書生,姑娘若真要瞧得上,還不如瞧上咱們莊子上的呢。”